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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烨心里琢磨着,在麦穗再度推开门时起身,朝她走过去。
余光里,岑淮颂表情玩味,放下手中骰盅,光明正大看过来。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小妹妹,你来找谁?”
麦穗本就头晕,外出吹过风后整张脸都在发烫,原本白皙面容染成霞粉,一双圆亮的狐狸眼更加勾人,诱惑着让人想要一亲芳泽。
可她的大脑混沌一片,知道眼前多出个人,也认出是方才撞到的男人,但却迟钝地思考着,做不出任何反应。
越慌越乱,犹豫间男人的手已经伸过来,扯了扯她的衣领:“长宁二中,是个好学校。”
“你别乱碰。”
麦穗觉得当时自己的脑子可能被酒精烧坏了,竟扭过脸将求助目光投向岑淮颂,结果不言而喻。
两人互相拉扯着,麦穗本就没了力气,挣扎显得微不足道,看准时机高高扬起胳膊,将巴掌甩过去。
罗烨怒火更盛,愣怔片刻反应过来,将她拉到沙发上撕扯,嘴上骂着:“你装什么贞洁烈妇,都来这里了还端着,放心,我会给你很多钱。”
周遭环境自两人争吵便静下来,一个两个坐在原位,摇晃手中酒杯,打量着他们,始终无人站出来制止。
此刻包厢内的这些人,谢冯笙只带她见过岑淮颂。
他们不认识她,自然不会看在谢冯笙的面子上伸出援助之手,只会与罗烨一般将她当作这里的“公主”
,装出清高模样,给他们消磨取乐。
她的手反复扑腾,摸索着拿起不知是谁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烟灰缸,朝着罗烨的脑袋砸去。
她竭尽全力,并无任何后怕。
因为醉酒没多大力气,男人既被砸晕,也没见血,脸上表情更显狰狞。
那一刻,麦穗是绝望的。
似朦胧晨曦的赐我樊笼
自那之后,事情如何解决,谢冯笙并未向麦穗透露只言片语。
她也曾旁敲侧击向荣叔打听,□□叔摇头,但笑不语,应是得了谢冯笙的命令。
约摸半月过后,长宁二中月假,麦穗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罗烨。
他被父亲带着,亲自登门来赔罪。
身上白衬衫皱皱巴巴,下巴蓄起一圈淡青胡茬,眼神躲闪耷拉着脑袋,与那日的飞扬跋扈天壤之别。
罗烨的父亲捧着昂贵礼物,弯腰鞠躬,十分有眼色地递到麦穗跟前:“逆子顽劣,冒犯到麦小姐,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麦穗并不想收,也不想原谅这个因为兜里揣着俩钢镚儿就无法无天,为非作歹,欺软怕硬的人。
但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抬眸看向谢冯笙。
“你自己决定,我不会过多干预。”
谢冯笙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不会谅解他,但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麦穗说,“只希望以后,我和你的儿子没有再碰面的机会。”
罗父挺着啤酒肚,厚厚的嘴唇轻动,似乎还仍想说和几句。
“哔咔——”
打火机砂轮摩擦发出声响,一只香烟被沙发上静默不语的男人点燃。
白黄火焰闪烁,将白纸裹挟着的烟叶簇拥在中心,淡淡的烟草香四散开来,并未让人烦躁,相反,竟让她产生一种头脑清明的错觉。
谢冯笙朝她摆了摆手,麦穗心领神会,站起来转身去往楼上。
至于最后结果如何,谢冯笙没提,他能让罗烨父子登门致歉,麦穗已经很知足了。
出乎意料之外,这两人走后没多久,岑淮颂沉着一张脸,若不是手上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很容易被误会成前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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