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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音,有时也是一种可怕的杀伤武器。
很难形容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
犹如人的窃窃私语,却偏偏是听不懂的语言,又如夜里狂风穿过窗户时发出的那种凄厉的哀嚎,亦或者是无数人在一起放声尖叫。
这完全就是杂音,各种声音兼而有之,时而高亢,时而又如无数甲虫混成一片穿行时发出的摩擦声。
偏偏,这声音无限大,就像是将噪音源塞进了我耳朵,然后音量开到最大。
最初的时候我还有些疑惑,不知为何地灵珠有所触动时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可伴随着噪音的持续折磨,我渐渐丧失思维能力,头颅犹如要裂开一样,这种痛楚完全压制此前下坠造成痛苦,我双手捂着头颅满地翻滚,直到痛苦到麻木,一点点的亮光在眼前渐渐绽放,那些光粒只有米粒大小,却散发着超强的光晕,渐渐填充满我视线所及的所有地方……
啪啪!
忽然,两记沉重的耳光落到我脸上,眼前的那些光晕才一点点的散去,噪音也渐渐平复。
矿灯照亮了阴暗的墓室,几张神情焦灼的脸凑在我眼前……
是我师父他们,不知何时已经下来了。
“你看,我就说嘛,这种情况就得打,需要刺激!”
老白咧嘴笑了起来,伸手将我从潮湿的墓室地面里拽着坐起来,笑道:“小卫子,快感谢我,要不是哥们甩了你俩大嘴巴子,你现在已经过去了,你不知道,刚刚你的瞳孔都开始扩散了,眼瞅着就得嗝屁……”
老白说话激情澎湃,正要渲染他如何两个大嘴巴子把我救活,却被我师父一下子推到了一边。
“出了什么情况?”
我师父抓起我的手,一边号脉,一边蹙眉道:“脉搏怎么这么快,虽然已经渐渐降下来了,但还是很不正常,你仔细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太危险了,脉搏这么快,说明你刚才的心跳速度已经超过了身体负荷,差一点就引发心梗了。”
我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想站起来,却发现两条腿轻飘飘的直打摆子,而且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才迟疑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地灵珠也产生了反应,可又听到了很多很多的噪音,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呼唤?”
我师父眉头一跳,思索片刻不得解,这才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自己小心一点,如果再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我怀疑……可能是正主在闹腾,你肚子里的这颗地灵珠绝对被这葬妖冢里的东西得到过,有了一些联系,这才引发了这些状况……”
他沉吟一阵,笑道:“这倒算是好事,至少凭着这种断断续续的感应,能直接找到这个正主儿!”
我点了点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张歆雅已经打开的防水矿灯灯光,我粗略的扫视了墓室一样。
这墓室并不大,最多只有百十来个平米,如我所猜测的一样,这个墓室确实属于那位正妻的,里面有不少陪葬品,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王侯将相墓,可没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大都是些老旧的木头家具,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基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倒是墓室的地面上有不少的积水。
在此墓尸变覆土出血前,这是一座卤水墓,必然是有水渗入,直接把整座墓都淹过,到现在墓室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还积着不少,绿油油的,很腥,却不臭。
“看来那个邢伟倒是帮我们趟了前路,这个墓一开,煞气外泄,凶性小了很多,原本下铲就能见绿水,现在都消失了。”
鹞子哥见多识广,已经瞧出了端倪,笑道:“不过地上的这些水还是尽量避免接触,这都是泡尸体的水发酵出来的,有毒,沾上了容易得很多怪病。”
他们在这里探究的工夫,我已经粗略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后,目光终于落到墓室最中间的棺材上。
这是一口石棺,而且体积要远远大于一般的棺材,我一眼就瞧出,这其实是属于外椁内棺,在古代也只有一些大户才用得起这样的棺材,一共有两层,里面的小棺材装死人,外面还套着一口大棺材,棺椁之间的缝隙里面会塞一些陪葬品,值钱的也大都在这里了,都是些细软。
不过,这棺椁的质地倒是挺有意思的。
据我所知,在人类生产技术很有限的蒙昧时期才会使用这种石质棺椁,比如新石器时代的一些文化,到了商周时期,达官贵人的棺椁大都用上了青铜,直到汉代开始,木质的棺椁大规模出现,石质棺椁被完全淘汰,除非是一些连口薄皮棺材都买不起的穷人才会用这样的棺材,而且穷人用的叫石槽,根本不是眼前这样的,就是一块大石头中间刨一个能躺人的凹槽,形状大概和古代饮马的马槽差不多,外面盖一层破席子作罢,类似于这样的石棺椁,外面还有浮雕,用到的琢工极多,造价高昂,远超于一般的昂贵木种棺材,费工又费力,还不如稀有木棺对尸体的保存有益,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一个清末民初的墓穴里出现了这样的棺材,难道不是件挺新奇的事儿么?
“这里面躺着的可能是个羽民。”
张歆雅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羽民比较崇尚石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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