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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雨盛。
修筑河堤之事在朝堂之上几方人马数次争论不休,甚至都察院御史仲无逮着机会将大皇子府和廷尉府以及户部尚书都阴阳怪气了个遍。
毕竟明面上只有身份最低微的吏部侍郎纪晏霄在不辞辛劳奔走,纪鸿羽高坐明堂之上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纪晏霄本就身子不好,如今看着更是单薄削瘦了许多,此刻抑制不住咳了好几声。
“此次就议到这里,修筑河堤之事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更好的方案!”
纪鸿羽发了怒,既然想将纪晏霄当枪使,就不会让人拖着病体到时候反而搞垮了身子。
纪晏霄谢恩退了出去,其余人也不再争执也就纷纷下了朝,不过俱是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待回了安乐殿,就听见庭芜抱怨的声音:“说好了给咱们重新批个吏部侍郎府,那就算不是当年的长安候府,其余宅子也该下来了才对。”
青年没有搭理他的碎碎念,只是在折子上填写着什么。
一袭雪衣,身姿欣长,他坐在窗前树影下,模样看上去昳丽又清雅。
庭芜还在说:“浮云山马场就算顶着大皇子的名声,那也是需要银子维护的,大皇子还上折子说不用”
在絮絮叨叨的声音中,纪晏霄搁下笔,神情依旧亲和:“浮云山马场往后由我彻底接管,饲养马匹的银两已经从户部走账,今年的开支纪鸿羽已经免了。”
庭芜闻言凑近,挑眉:“圣上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过这是好事儿啊!
如今事事顺利,那就只盼着姜姑娘那边不要出什么问题,毕竟她做的事也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
且在他看来还是殿下的心上人。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估摸着殿下能笑着把他宰了。
纪晏霄给自己倒了杯茶:“各家铺子的盈利如何了?”
,!
庭芜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那声音带着明显兴奋:“这个月各家铺子足足有一万两。”
自跟姜姑娘合作开铺子以后,他们在汴京的生意越做越大,自然也就越赚越多。
他每月都回禀,不过殿下并未多问。
雨声淅沥,空气中带着潮湿泥土气息。
青年眉眼温润,如落下的江南烟雨,直至合上折子时,窗边觅食的飞鸟被动静惊走,这才开口:“送去廷尉府。”
一万两银子送去廷尉府给姜姑娘?庭芜一口气儿差点没上得来。
人人都找他要银钱,他穷得衣服都快没得穿了,都想着出门讹人了。
他里衣都打上补丁了!
庭芜委屈巴巴,眼神黏在青年身上,一副叫苦的神色嚷嚷:“殿下,我好穷啊,不然我去坑大皇子吧,等大皇子车马路过的时候我假装摔跤往车轮底下躺”
纪晏霄唇角上扬,顺手将折子递给他。
庭芜:“???”
“大皇子只会从你身上碾过去。”
纪晏霄轻笑一声:“还要去么?”
“算了,我去送银子。”
庭芜垂头丧气,不过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大皇子府上听闻有一个黄金裤衩?那玩意儿应该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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