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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揉了揉眼睛,带着鼻音说:“算。”
沈苑其人,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剖析过自己的坏毛病,也没这样服过软,也是对着一言不合就流眼泪的阮泽,他才能说的出来。
但解释也解释了,错也认了,阮泽还是愣愣的,平时总穿的一丝不苟的衬衫都皱了,哭过的样子分外可怜。
沈苑拽了拽握着他的手腕,表情纠结,脸稍转到一边不看他,别别扭扭地问:“咱俩这算和好了吗?”
阮泽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揉了揉眼睛,说:“算。”
气氛非但没有随着阮泽说完“算”
而缓和,反而愈发尴尬了起来。
他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个年纪加起来超过五十岁的大男人,大半夜的像小学生一样置了一场几乎算是“鸡同鸭讲”
的气,现在倒还像模像样的原谅上彼此了。
阮泽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虽然没哭多久,但也太不正常,现在不敢面对沈苑,怕他真察觉到什么,就绕过人低着头往里走。
沈苑也自觉没意思,摸了摸鼻尖看他上了楼,自己也跟着上去。
过了几天,下班前沈苑跟林立打电话,说完正事,那边提起阮泽,问他最近怎么样。
林立知道他俩在一块儿住着,开始说的是暂住,等阮泽慢慢找房子,结果过了几个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也就没再多问,这回沈苑自己提起来,说阮泽就在他这儿住了,叫林立别多嘴到阮泽跟前说什么找房子的事。
林立心道那也得阮泽听我的才行啊,嘴上说:“我没事儿闲的是不是?要我说,住你那儿也可以,你别欺负人。”
沈苑心里一突突,以为他莫名其妙发疯的事被阮泽说给林立了,但又觉得阮泽不像会主动说这种事的人,只好忍住心虚,装着强硬地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林立赶紧说没有没有,你说得对,我就是闲的。
沈苑这就理直气壮起来了,一样样数着自己对阮泽有多好,他这边说的高兴,那边林立听得诚惶诚恐,这位爷,这是还直着呢,还是已经九曲十八弯了啊?
他打断沈苑,问:“阮泽人挺好的吧?”
沈苑有点儿不高兴,说:“我这还没说完呢。”
然后变了语气,跟炫耀自己儿子一样:“是挺好的,跟个小话唠一样,挺有意思。”
林立不知道阮泽话唠是个什么样子,自认接不上沈苑的话,说了句“好就好”
,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招的沈苑又拨过去,问:“你这是嫉妒呢吧?我知道,就那什么,‘我最好的两个朋友成了好朋友,我感觉备受冷落,希望网友能给点儿意见’,还有……哦,在线等,急,是吧?”
林立说:“是你个头。”
然后又挂了电话。
沈苑心情好,回家开车路上嘴角还翘着,阮泽就问他:“你高兴什么事儿啊?”
沈苑说:“被人抢夺的乐趣。”
阮泽:“……”
阮泽:“有人追你啊?”
沈苑想了想,说:“差不多吧,就那么个意思。”
阮泽心里急得要命,哪能让他差不多,憋了一会儿憋不住,又问:“男生还是女生?”
沈苑一愣,阮泽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还没找好说辞,沈苑突然乐了,“是不是林立给你打电话了?哈哈哈这个傻缺,现在才知道哥哥的好,晚了。”
他说的没头没尾,阮泽含糊的应了一声混了过去,晚上倒是他偷偷给林立打了个电话,才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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