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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阿泠的意识来到魂海外,他对那个大茧还是没有丝毫办法,于是将目光转移到掉落在地上的那张惨白的面具。
面具之上勾画的悲凄表情一如既往,他皱着眉头靠近,想到根源莫非还是在这张面具上。
它的肉身已经被自己摧毁,肉身里容纳的灵魂也在自己的灵蕴下有所损伤,那身猩红的长袍同样逸散成了灵蕴,唯独这张面具上,只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再三思考后,阿泠决定看看这副面具内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可以的话,将其摧毁,看看能不能将阿璃救出来。
“要小心啊,”
刀鬼担忧道,“我他娘的老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魂海内那颗赤红光球已经不再回应自己,阿璃还被困在丝线构筑而成的茧内不知是何状况。
他犹豫再三,终于将面具捡起来拿在手中。
谁承想,刚一入手,他只觉得四周响起无数的哀嚎和尖啸,仿佛有无数的生灵在自己身边遭受无法想象的折磨,紧接着,仿佛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涌入他的脑海,简直要把他的脑子撑炸。
,!
刀鬼和剑鬼和他感同身受,这些鹤唳般的尖啸就像是在灵魂内部响起,愤怒、痛苦、悲切一切情绪全部被一股脑地塞进脑子里。
正当三魂沉溺在无边无际的负面情绪中时,面具背后伸出密密麻麻的丝线,在刹那间就刺进了阿泠的脸。
“他娘的!
泠鬼!”
刀鬼痛苦地捂住脑袋,大喊道:“想办法弄碎这玩意!”
我他娘的也想啊!
阿泠已经喊不出声来,只觉得自己的肉身已经完全被麻痹,丝线在他的周身经脉内不断乱窜,在呼吸之间就靠近了他的魂海,先前吸收的所有灵蕴眼看着就要再度成为面具的食粮。
丝线在顷刻间已然遍布他的全身,简直要代替他的经脉,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突然想到,面具就是这样将老李头的儿子占据,让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就在这个想法刚刚诞生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灵蕴正在从魂海内逸散而出,眼神瞥见灵蕴在身边缓缓凝结,形成一块比血液还要鲜艳的猩红。
灵蕴正在快速凝成猩红的长袍,这印证了他的想法,但他此刻无可奈何,肉身已然不听自己的使唤,魂海内刀鬼和剑鬼被尖啸困扰无法离体,魂海内的灵蕴也在快速逸散。
阿泠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魂海内那棵无名之树上,期望树上的三颗光球,无论哪一个,赶紧做点什么帮帮自己。
但他的灵蕴已经快要尽数逸散,如果没有双魂的帮助,单凭他自己已经无法调动灵蕴,主动权全部被哭脸面具握在了手中。
谁都行,帮帮自己啊。
师父!
没有人回应他。
白姑娘!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
阿璃!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混乱,已经全然忘记长孙璃还被困在丝线构筑的大茧内,只是凭借本能呼喊着自己认识的所有人。
但谁能够回应他?意识已经模糊,魂海内的灵蕴已经完全被哭脸面具所掌握。
过往的一幕幕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在归雁山的过往,和师父修炼的那些日子、在村里的那些时光等等等等。
紧接着,他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归雁村是什么村子?归雁山是座什么山?师父?自己有师父吗?他茫然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脑海里闪过最后一幅画面——那是前几日的归雁村,一片尸山血海,鲜血满地的废墟上,躺着一尊被鲜血覆盖的神像。
视线拉近,他看到神像的底座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几个小字。
“万”
他眼神里满是茫然,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万尊兽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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