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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夫人沉了脸。
外头七八个家奴闻声围上来,将她的去路牢牢堵住。
贺汀兰心里一跳,抿唇问:“你们想做什么?”
“一样一样来。”
贺老夫人捏着帕子揩嘴,“先去把外头宝斋堂的账结了,再让你那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帮忙查案。
你是我生出来的女儿,去留都由我做主,事情没了之前就先住在我院子的耳房里,不许离开。”
“你们,你们这是欺压良民!”
贺老夫人乐了:“不欺压良民,我当这侯爷生母做什么?人生来就是有贵贱之分的,你以为跑去外头当平民就能安枕无忧了?做梦!”
贺汀兰气红了眼,又有些慌张无措。
贺老夫人说得没错,胳膊肘拧不过大腿,被他们押在这儿,若不顺从,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平反都是后头的事了。
她得先活下来。
于是傍晚时分,拂满和赵燕宁等人正吃着饭,突然就见一群家奴从外头冲进来,趾高气扬地问:“我们二姑娘的房间在哪儿?”
桌上三人对视一眼,郑青衣先笑着起身道:“几位客官找贺姑娘?她不在。”
“我知道她不在,用得着你说?我们是来替她拿东西的。”
家奴不耐烦地推开他,径直就往楼上冲,“二姑娘回府了,为防你们趁机吞她银钱,老夫人特命我来取。”
青衣跟着上楼:“各位,走错了,那是我们掌柜的房间。”
“二姑娘住过的地方,我们到处看看也是使得的,你一个跑堂的管这么宽做什么。”
家奴糊弄了两句,伸手就来推他。
谁料这一推却是没推动。
面前的小哥儿看起来瘦弱又斯文,身板却跟铁打的一般,杵在他面前如镇山之石,脸上表情偏还惶恐:“我们掌柜的不爱别人进她房间。”
那家奴来了些气性,往后退了半步,攒劲想撞开他。
郑青衣轻飘飘地躲开,仍旧有礼貌地颔首:“掌柜的去邻城,要十几日的功夫才回得来。
这二楼的房间没有她的允许都不能动,各位不如等她回来了再说?”
“稀奇!
我拿我们家姑娘的东西,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外人同意?”
家奴一撞不成,恼羞成怒,“快让开,再不让开我告你们侵占他人钱财。”
青衣朝他拱手:“替贺姑娘取东西也烦请拿她的手书来,不然咱们这酒楼岂不是任何人都能来取东西了。”
花拂满抬眼看着二楼上的动静,不由地唏嘘比划:青衣这样的脾气才适合做跑堂的。
赵燕宁一呛,皱眉道:“你点我呢?”
拂满笑而不语。
郑青衣已经很守礼了,然而对面这几个家奴仗着人多,气势也足,直接就开骂:“一个臭跑堂的这么嚣张,爷爷今日就教教你规矩!”
“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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