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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用完早餐,一行人朝着霖开县出发。
金阳县往霖开县有两日路程。
在金阳县耽搁几天,城外乡村有部分农田里稻谷收割完开始犁田翻土,准备插秧种下一季的稻谷。
西府南北跨度较大,若是在西南府,现在已经进入农闲时期。
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稻田,田间弯腰割稻的农民,四处一片祥和。
惊风骑马跟在伯景郁身侧,飓风在最后领路,赤风则是在后方断后。
平安和杏儿的马车跟在飓风身后,庭渊的马车在中间,后头跟着许院判。
许院判的马车里放着许多草药和医书,全都是为庭渊准备的。
夏季最盛,天气极热,庭渊的马车角落里放了一个小冰鉴,马车内的温度不算高。
伯景郁骑马与庭渊的马车并行,方便两人能在路上说话。
有时伯景郁不想骑马了,也会到庭渊的马车上喝口茶。
出城走了二十里路,伯景郁与身侧的惊风说:“你去与飓风说,找个凉棚休息,吃点东西。”
“是。”
惊风两腿一夹马腹,马就带着他往前奔去。
沿途除开他们就带了这些马,便是赶路,也不可能放开了跑,走走停停让马吃上几口粮草,休息休息。
庭渊从马车里探出头。
伯景郁朝他望去,询问他:“怎么了?”
庭渊见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小汗,“我是问你要不要上马车坐坐,太阳大,很晒人。”
别的不说,伯景郁可比他刚到居安城那会儿黑了不少。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他们往西走,正巧就是迎着太阳。
伯景郁见他诚心邀请,与驾车的侍卫说,“停下。”
侍卫勒停了马,伯景郁上了马车,坐到庭渊身侧,将他的马放空在外头。
踏雪不需要人牵引,自己就会跟着他们的马车走。
庭渊给他递上茶水,又递上帕子,“你完全可以多套一辆马车,何须自己骑马这么辛苦。”
伯景郁擦了汗将帕子收起来,“洗干净了再还你。”
庭渊无所谓。
喝着庭渊煮的茶缓解了口干,伯景郁说,“坐马车其实不如骑马舒服,寻常的马车震荡得厉害,即便是铺上厚厚的褥子,还是不如骑马平稳。”
庭渊对此深有感触,马车没有减震的装置,轮子是用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后的木头做的,整体构架都是木制的,走起来自然叮叮咣咣,“照你这么说,我应该骑马的。”
伯景郁轻摇了一下头,看他,“骑马要讲究技巧,你身体太虚,还没学会骑马就已经把自己折腾坏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马车。”
庭渊耸了一下肩膀。
伯景郁:“你要真想骑马,我可以带你体验一下。”
“还是算了。”
庭渊不想瞎折腾。
他问伯景郁,“后日就能到霖开县,你想好要从哪里开始调查了吗?”
伯景郁淡淡地嗯了一声,“闻人政是县司户,主管粮草,我能想到的便是他发现税收出了问题,打算从粮税开始调查。”
庭渊也是这么想的,问:“你想好怎么查了吗?”
伯景郁点头,“想了一路,到了西府境内我们遇到的事情几乎都和粮食有关,我想不直接进县城,从乡村上交的税收和年收查起,看看这地方交了多少税,西府又往总府报了多少税。”
庭渊赞同地点头,“这确实是一个突破口,那你想好从哪里开始查了吗?”
伯景郁:“自然是从闻人政管辖的乡村开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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