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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有事说事,别一上来就对妾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了去算怎么回事。”
孔妙身子侧侧偏开,从他怀中脱出。
“本王还没质问你呢,你倒使起小性子来。”
傅春聆冷笑了一下,“几日不见做了阮将军的夫人,本王现在应该叫你什么?”
孔妙听他阴阳怪气,才要发怒,陡地想起自己的卖身契还在他手里,妾室跟男人私通,不用通过官府,立时就可以杖毙!
想到此,她赶紧做出害怕的样子,立刻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嘤嘤哭了起来,声声道:“王爷呐,妾身对不起您,都怪阮夜真那厮,他、他哄骗我了啊!
呜呜呜呜呜……”
“那日我在房中沐浴,不慎睡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阮将军也在,他就以此要挟妾身,若妾身不从,他就将此事告知王爷。”
“春郎!”
孔妙哀呼了一声,牢牢抱着傅春聆的胳膊,仰头含泪道,“是妾身一时糊涂,怕王爷会因此事不容我,又受阮夜真那厮蛊惑,这、这才迷了心窍的啊!”
傅春聆重重一掌拍在榻上,咬牙切齿的道:“这个畜生,本王非杀了他不可!”
怒极上来,一手捂了嘴,大声咳嗽起来。
孔妙脑子飞快转动,一边思索着逃跑之法,一边假惺惺的上去给他拍背,柔声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若是病了,可要快些去看大夫才是。”
“只是晚上受了点凉风,没有大碍。”
如此咳了一会儿,傅春聆才缓过来,他木木的把孔妙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来回看了三遍,脸上才有了神情,捉住她手在唇边挨了一挨,声音沉沉,眸光似有几分柔情,“心肝儿,本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孔妙睫毛颤巍巍地动了动,相依相偎的和他搂着靠在一起,轻轻拍着他的背:“妾身这不是好好的嘛,王爷,您现在觉着怎么样?”
“死不了——”
话音未落,他又吭吭吭的咳了起来。
孔妙道:“不是说没有大碍了吗,怎么会连着咳嗽这么久?”
“无事,我们回去再说。”
傅春聆好容易喘上一口气,精神虽不济却强撑着要拉着她的手下车。
孔妙并不起身,死死扒着车框不肯下来:“不,我不能跟你走!”
此言一出,傅春聆立刻瞪向了她:“你什么意思?”
孔妙几乎用尽这辈子所有的胆量,仰头看向了他,很认真也很坚决地对他道:“王爷,你我贵贱殊途,纳一个青楼女子做妾已是败坏门风,您不日又要迎娶高门淑女为妻了,他们是断断容不下我的。
如今这般,妾身该当如何?还请您给条生路,高抬贵手,就此放了妾身吧!”
与其让她眼睁睁看着他迎娶别人,最后自己还要落得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她宁可用身体搏一个富贵,金尊玉贵的活着,既然傅春聆无法依附,那她便另选他枝。
孔妙胡乱磕了几个头:“赎身的三百两,妾身已经凑齐,若王爷肯放过,妾身必定感恩戴德,每日焚香沐浴,礼佛行善,乞求佛祖保佑王爷长命百岁、福泽深厚。”
僵持片刻后,傅春聆见她是铁了心不回转,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下脸来:“少说废话,若是不走,本王把你大卸八块扔河里喂鱼!”
“妾身略扫听过律法,像妾身这种卖身的妓子,只要王爷肯修书一张放身契,完全是可以赎身出去的,”
孔妙身躯颤抖,双目蕴泪,低声哀求道,“王爷,求您最后疼一次妾身吧!”
傅春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道:“当初赎你的时候是三百两,现在可不止这个数了。”
孔妙以为他要坐地起价,连忙也报以讨好的微笑:“那、那您要多少银子,容我回去跟将军讨要,将军视我如命,无论多少银两,他都会给您的。”
傅春聆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沉吟了片刻,然后蓦地一把揽过她,只听他短短冷笑几声:“千金也不卖!”
孔妙挣脱了他的手,色厉内茬的道:“我已是阮将军的人,还请王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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