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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心乱了。”
燕琅看着他,道:“还是等平静下来之后,再去同我分说吧。”
她站起身,灯影温缓,连带着燕琅的神情也分外柔和:“早些休息。”
说完,她向他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萧子昂目视她身影远去,良久之后,方才合上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杨望之虽精善谋略,却也不是个能坐得住的,既然知晓燕琅有心上人,又是一副非那女子不娶的模样,免不得多有揣测,往复思量。
只是他毕竟不知燕琅此前如何,去问沈家府兵,他们更是闭口不言,杨望之愁眉苦思几日,却还是没个章程。
萧子昂见他似有心事,出言一问,待听他说完,不禁为之一默。
“君侯实在固执,”
二人颇有私交,杨望之也不瞒他,道:“只是纳一女罢了,换得车骑将军安心,有何不可?亲附沈家的旧人总是要安抚的,还有什么比缔结姻亲更为紧密?”
萧子昂默然不语,却听杨望之道:“君侯既有意起事,身下无有儿息,便是一桩短板,沈家又没有别的男丁,岂能不早思来日,子昂,你以为如何?”
萧子昂垂下头,道:“君侯既然闭口不言那女子身份,显然不欲你我深究,又何必探问,惹他不快。”
杨望之也知博陆侯拿定主意,便不容更改,只得叹道:“也是。”
……萧子昂与杨望之一番言谈,却将自己睡意驱逐大半,到了晚间,人在塌上翻来覆去良久,终于还是披衣起身,往燕琅处寻她。
此时时辰已晚,燕琅已然歇息,听得外间有人言语,原本是要起身的,听说来人是萧子昂,便又躺下了。
她道:“夜色已深,先生来此有何要事?”
萧子昂走入内室,见她未曾起身,帘幕低垂,便有些窘迫,人在门口处,低声道:“我今日与望之相见,听他提及,昔日在寿州,车骑将军有意嫁女于君侯……”
燕琅打断他道:“我不是没要吗。”
萧子昂为之一怔,心下似酸似甜,默然良久,终于还是道:“君侯膝下无子,即便成事,这万里江山又该托付与谁?天下若定,实在不该再因嗣统不稳而生乱……”
燕琅道:“先生想说什么?”
“君侯年轻,待出了孝期,或许便该娶一位淑女了,不,现下虽是孝期,却也可议婚……”
萧子昂说了半日,自己都觉语序颠倒,声音便渐渐低了,只看着那低垂的帘幕,再说不出话来。
燕琅坐起身来,信手将帘幕掀开,人倚在床头,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萧子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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