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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叠声地问着,可她不知如何回答,也没法回答,只能用力将他的手掰开,一节一节地掰开他的指节。
她自欺欺人地看着他,固执地扭过头去:“侯爷请回吧,其实早在当初我和狼生离开安庆侯府的时候,你我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了。
从此往后,请侯爷不要再来找我。”
她的心里泛起麻木的疼痛,这些话从昨夜起,她就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可是临到头来,在他面前说出,竟仍是这般刺痛。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他爱她,所以不愿勉强她。
他不忍心的是,明明知道孟旭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可却不知该如何劝念兮提防小心他,她先认准了孟旭,所以他便输了吗?
裴冲千万般地不甘心,可如今,不放手又能如何?
刚硬如他,碧眸之中竟也止不住泛起氤氲水汽,“念兮,当初我就同你说过,孟旭此人并非你所看的那么简单,若是……若是有朝一日他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你若有事找我,安庆侯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开着。”
他走了,骑上了闪电,在密密的树林尽头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马蹄的声音,念兮全身才像被抽干了似的,瘫软在了地上,她用手臂将自己环起,再也止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做出这样的选择,原来对他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竟是这样伤,这样的痛……
35、北疆来使
北疆王子拓跋其在一个月后,带着北疆使团来到了长平城。
自上一回裴冲大败北疆匈奴之后,他们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在大雍北方边境也不敢再胡作妄为,这一回来长平,是以拓跋其王子为代表,前来谈和的。
皇宫里,庆帝正召见裴冲一同下棋。
“裴冲,裴冲……”
庆帝连喊了两声,他才怔怔回过神来。
这段时间,就连皇上也看出了他总是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样子,便问,“裴冲,你我虽为君臣,但其实情同兄弟一般,这几次你进宫,似乎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是有什么心事吗?”
裴冲手中拿着棋子,在棋盘上落了下去,沉静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原以为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时间长了,日子久了,慢慢的自然就会淡忘。
可是这一个月来,他不去见她,每日里都埋首在军务之中,一有空就去校场练兵,以为只要忙碌起来,他是可以忘记的。
忘记那一个月在安庆侯府他们共度的时光,忘记她的语笑嫣然,忘记她银铃儿一般的声音,忘记她微微蹙眉,嘟着嘴喊他名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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