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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敢像我那般尽情地吃肉。
身为皇帝,皇兄相当克制。
他也不好女色,这些年来,宫中妃嫔也只得数人,并不像先帝那般,后宫广纳妃嫔,脂粉无数。
我道:“皇兄,御膳房做的这道肉菜极佳,鹿肉的味道焖得刚刚好,入口香滑。
皇兄,你也来尝尝。”
我将鹿肉放入皇兄的碗中。
皇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坐下来了。
我道:“皇兄近来朝事可忙?”
“尚可。”
我道:“朝事固然重要,可龙体也同样重要。
皇兄莫要总顾着朝事,偶尔也要忙里偷闲。
阿妩可不想听到李太医偷偷地抱怨,生怕皇兄一个不小心就折腾病了。”
我笑了笑,又说:“皇兄跟阿妩说过很多话,阿妩每一句都记在心里。”
“是么?”
我道:“皇兄曾说你待阿妩这么好,以后阿妩要好好报答你。
其实即便皇兄不说,阿妩也明白。
皇兄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皇兄的,阿妩亦是皇兄的子民。
阿妩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皇兄赏赐的,阿妩有今日,也都是皇兄的恩宠。
即便皇兄不说,阿妩什么都愿意给你。
阿妩的命也是你的。
皇兄若能安好,阿妩便能永远心安。”
他起筷,将我夹的那块鹿肉送入嘴里。
之后,他没有再说话。
后来皇兄日日过来和我用午膳,虽不像以前的话那么多,也常常一声不吭的,但我仍旧笑吟吟地和他怀念我们俩小时候的事情。
玉镯一碎,我的记性也变好了。
小时候的事情如数家珍,皇兄不说话,那便由我来说。
又过了些时日,我在窗边发怔。
外头的枝叶已然染黄,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落叶,不知飘向何方。
肉团在我身边道:“眨眼间都入秋了呀。”
我回过神,说道:“嗯,都入秋了。”
肉团颇为担忧,她左右环望,悄悄地在我耳边道:“公主呀,你真的不见公子么?”
我道:“不见,师父明白我的意思。”
我晓得的,师父在西京时之所以叹息,不是因为我吃味,而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我在自欺欺人。
可师父向来懂我心意,这么多个二十五年,他与我早已心灵相通。
玉人多次轮回,能想起的记忆也只有一丁点。
下一个二十五年,我可以保证我想得起君青琰,但我不能保证我还能记得皇兄。
皇兄宠我二十多年,不管真假,我想通了,如同周云易所说那般,人生在世太多逼不得已,而我不想计较太多。
午时,皇兄照例过来青玉宫用膳。
这一日我没有说起孩提的事情,我往皇兄的位置挪了挪,笑嘻嘻地问:“皇兄,阿妩有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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