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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鄞抚着我的发丝,淡淡一笑,随后便去瑞祥宫磕头。
太皇太后精神矍烁,喝了孙儿递上的茶,喜得眼角堆满笑意,“好好好,你们两个孩子快起来吧。
我老人家活到这把岁数,还年年喝得孙儿孝敬的茶,也是没什么不足了。
只是你们何时给祖母填个重孙儿,让祖母欢喜欢喜?”
我心念甫动,司徒鄞已捏住我的手,顺着老人家的意思道:“这是自然,请皇祖母颐养身体,等着含饴为乐吧。”
接着再去淑熙宫,太后亦十分欢心。
及至出来,阳光已微微晃眼。
相偕步下青阶,我转头看司徒鄞的脸,扳着指头数算:“一会儿皇上去受群臣贺礼,而后便是宴请群臣,到了晚间又要宴请外宾,是吧?”
“是,怎么了?”
我故意叹气:“所以牧舟过生日,我连单独与你吃顿饭都不能。”
他道:“我日后补偿给你。”
我道:“听说岱国的王后体怯胆小,最怕毛茸茸的动物。
你别忘叮嘱云靖,可不要把他的黑猴儿带出来。”
司徒鄞终是笑了,微霜的薄唇生了颜色:“你何时也会说笑话了?”
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一整个早晨司徒鄞面沉似水,全没笑意,还真不习惯他这般疏冷样子。
“今日是你的寿辰,自然寿星最大,其余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都不在话下的。”
司徒鄞定定看我,良久,低叹:“到底是你明白我。”
而后他扬头,伸出一只手,几分赖皮道:“既然皇后如此惦念本君,那么你的寿礼呢?”
我无奈。
不是阴晴不定,就是这样没个正形。
“噫,皇后不会没有准备吧?”
我一扭头,“刚刚没有要,现下也不能了。”
“也罢。”
司徒鄞抖开折扇,风云一瞬,生出卓绝气度。
“你说得没错,不过是牛鬼蛇神,朕,可是北褚的天子!”
申时正,紫宵阁。
丝竹奏乐,寿宴正式开始。
紫宵阁原本便为接待外宾而建,阁中青玉陈地,朱丹雕梁,又有彩凤飞窗,纱帷笼云,只道奢华无两。
王孙贵胄与宫中有阶品的女眷尽皆到场,女居右,男居左,满目锦袍轻裘,翠鸣脂香。
左侧最前方有两席空位,正是留给梁袖与李弈城的。
司徒鄞与我联袂坐于上首。
开宴后不久,岱国使臣即趋前叩礼:“岱王前来祝寿,恭贺褚王千秋寿喜!
陈公公摇动拂尘,代道:“请。”
但见一位面容韶秀的男子稳步走来,身侧随行一位妆饰隆重的女子。
传闻梁袖懦弱无为,可单从气度来看,却称得上一号风流人物。
他身畔之人纤腰袅袅,一身风华,更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梁袖近前施礼:“小王祝褚王万寿无疆,所带几份薄礼,还请褚王笑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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