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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都是流浪的孤儿,年幼上山,夫人只让他们排了序,说他们不能有名字。
穆寒水少时,有一日问岁枯叫什么,岁枯说自己没有名字,当时穆寒水正读一句诗,‘一岁一枯荣’,便道:人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以后你就叫岁枯吧。
可是这名字他只记在了心里,他从不敢用。
时间越久,他越只当是自己主人小小年纪开的一个玩笑,便也不再提及名字一事。
“带他们走吧,回夫人那里也好,各自寻出路也罢,不必再跟着我。”
穆寒水重复了一遍,说完便抬步往外走。
不出所料的,腿上一紧,岁枯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小腿处,仰着脸看他。
见穆寒水满面霜寒,他又低下头,手上却未松开,他道:“主上,你不要我们了吗?”
穆寒水面色未改,道:“放手。”
岁枯未松手,咬了咬牙,开口道:“主上恕罪,是上官叶,上官锋现身是因为上官叶。”
岁枯感觉手上握着的腿明显僵住,随即头顶有声音道:“说清楚。”
“上官锋得知其子在离修山,为了救回上官叶。”
岁枯道。
穆寒水回头,退了半步在岁枯面前蹲下,掌心向上捏起岁枯的下巴,冷声道:“一次说清。”
他隐隐已经猜到了,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手上的力道渐渐让岁枯的脸变的扭曲。
岁枯吃力道:“夫人命人传信铁骑门,‘现上官叶身处离修山,危在旦夕,但请上官门主于半月后关外现身一叙,吾当保上官叶无虞’。
岁枯听见了自己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却还是乖顺的看着穆寒水,挣扎着唤了声:“主上。”
穆寒水忘记拿开岁枯下巴上的手,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他呆呆的坐在那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神色涣散。
良久良久之后。
他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道:“只是如此?只是传信。”
岁枯闭上眼睛,一派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闯了祸,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挣扎道:“主上其实,不必如此愧疚,您为救上官叶被夫人所伤,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何况,上官锋本就该死。”
穆寒水回头,道:“上官锋当然该死!
可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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