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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盛元道:“这事交给我来办,我在水路上还认识一些人,找个快出发的货船,把徐谷雨装箱运走便是。”
如此行动起来,年禄班班主芈七豆陡然发现,自家三个角儿都开始卖大力气,演猴儿的金子来越发像猴,动作活灵活现,往往一出《安天会》唱完下来,背都湿透了。
柳如珑吓人些,他被秦杏游用鸡蛋清、草药做了糊糊涂脸上,半夜起来撒尿在走廊撞上他,差点把芈七豆的三魂七魄都吓飞了。
侯如鸳好些,就是唱完了戏,还要出去逛逛,芈七豆只以为是自己偷偷说侯如鸳“虚”
的事暴露了,侯如鸳要去花姐那儿证明自己还很行,因此并不当回事,只要他别耗尽气力,第二日登台时唱不响亮就好。
秦追终于闲了点,这天睡了个懒觉,第二天赖在被子里,陪罗恩看卡普里岛的风景。
这座居民不过四位数的小岛是意大利的疗养胜地,岛民靠旅游业过日子,气温却着实暖和,到底靠着地中海,湿润的暖风一吹,仿佛能将疾病也吹跑似的。
以往罗恩有科学家集邮体质,在苏黎世工作的那批理科教科书上的大神们要么和他认识,要么在罗恩和希娃去玻尔兹曼的办公室玩时,会夸他一句可爱。
如今他又好像觉醒了作家集邮体质,因为他居住的旅店旁边,就住着马克西姆。
罗恩喜欢捧着甜滋滋的饮料在海边一边喝一边走,撞见了穿着一身风衣,在沙滩上漫步的马克西姆,一老一小认出对方就住自己隔壁,便礼貌打了招呼。
马克西姆找了个话题:“你在喝什么?”
罗恩回道:“蜂蜜雪梨茶,润肺的。”
“肺?”
马克西姆好奇道:“你的肺生病了?”
罗恩腼腆回道:“我有哮喘,先生,您要来一点么?这个可好喝了。”
马克西姆从善如流:“好的,正好我的肺也有病。”
罗恩歪头:“您也是哮喘吗?”
马克西姆耸肩:“不,我的肺被子|弹打中过,切掉了一部分。”
……等秦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罗恩求着帮常年伏案写作导致颈椎不太好的马克西姆先生做了缓解疼痛的颈痛灵膏,罗恩送过去后,马克西姆先生还真的用了。
秦追躺不下去了,他坐起来,翻出包袱里的檀木梳为自己梳头发,他梳得漫不经心,又将辫子扎好,戴上小帽,枕间有1根落发。
正常,人体一天新陈代谢总要落些头发,只要没掉超过100根头发,就不需要担心。
他叠好铺盖,开窗,去找小二要了开水洗漱,看日上中天,悠悠一叹:“这就快中午了?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早上随便赖一赖就没了。”
培根的香味在此时渗进秦追的嗅觉,他动了动鼻子。
格里沙那边还在早晨,比起懒洋洋的秦追,他是将自己收拾精神了,晨练完了,才趁着在厨房里做早餐时开启通感模式,见到秦追还没睡醒的模样,格里沙见怪不怪。
“今天放假睡懒觉?”
“嗯。”
这一声应得实在慵懒酥糯,格里沙觉得耳朵里头发痒,强忍住去揉的冲动,低头专注看滋滋冒油的培根:“雅什卡在客厅里练龙蛇拳,你要看吗?”
秦追摸出银耳钉挂耳垂上:“短手短脚的小孩练拳没什么看头,看你还差不多。”
格里沙没忍住,把锅一放,双手揉着耳朵:“你能不能去喝点水?嗓子都是哑的。”
秦追面露震惊:“谁起来的时候嗓子不哑?好你个熊崽子,认识这么多年,你居然开始嫌弃我!”
他叽叽咕咕,立刻出门去喝甜豆腐脑。
正好卖豆腐脑的大婶一边做活一边和人抱怨儿女不孝,秦追将碗一放,大声说道:“我家里的兄弟也嫌弃我,有时候气上头了,真想跳长江!”
格里沙差点回一句“可是你的水性比知惠还好。”
秦追要真从汉口码头跳下去,也只是让自己多个横渡长江的记录而已,幸好这话格里沙没出口,不然秦追就要把弦断掉,真不理他了。
小熊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闷头煮了壶红茶,翻出四个茶杯倒到八分满,把煎培根、煎吐司、煎蛋,还有放了肉桂粉和碎饼干的燕麦粥端上桌,铲子往锅上一敲。
铛!
“吃饭!”
卓娅停止拉伸,阿尔乔姆上尉放下报纸,雅什卡停止练拳,三人同时走向餐桌。
格里沙想起他在年假时帮家里喂羊,也是一敲食槽,小羊羔便涌过来……他赶紧将这不靠谱的想法扔了。
卓娅吃了几口粥,又喝了口茶,抱怨道:“既然把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怎么不往里面放糖呢?粥里也没有糖,格里沙,你是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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