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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杜子听她提到自家干爹,有些无精打采了:“没有。
干爹这次在宫里待得也太久了,以往可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都忙什么呢?偏我说要进宫去服侍,干爹又不让我去,没我在他老人家身边服侍,也不知道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可千万别又犯了老毛病。”
施清如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发不自在了,肯定是督主还没消气。
她只得道:“督主日理万机,肯定是太忙了,等忙完了就会回府了,你也别太担心。
对了,我师父让我明儿一早随他去太医院,让我问你该如何乔装,又该做些什么准备?说你一定会给我安排得妥妥帖帖。”
太医院也在皇城内,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见到督主,再向他解释陈情一番?
小杜子听见施清如需要他的帮助,总算恢复了几分精神,道:“常太医让姑娘找我,那就真是找对了人。
姑娘放心,我待会儿就给您送套小太监的衣裳去,本来您跟着常太医在太医院,乔装成药童是最好的,可太医院上下拢共就百十个药童,宫里从主子到宫女太监,却几千上万人,药童得做太医院的一切杂事,哪个太医都能使唤,还要跟着太医们应召出诊,替各宫的主子们熬药,辛苦得很,常太医一忙起来,怕也没法儿一直护着您,那您不是白白受累吃亏吗?倒不如乔装成个小太监,让人一眼就知道您不一样,不敢使唤你,我再把我的腰牌给您,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使唤你,你就把腰牌拿出来,那些个不长眼的自然不敢再有二话。”
施清如岂能不知道太医院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只不过想转移一下小杜子的注意力,也的确需要他帮忙准备衣裳,才会这个时候问他。
闻言笑道:“你把你的腰牌给了我,你进宫时怎么办?”
小杜子笑道:“我不用腰牌,也上下内外都认得我,姑娘就放心吧。”
不但都认得他,还都得捧着他敬着他,他也算是狐假虎威了。
施清如点头笑道:“也是,皇城内外谁不知道你是督主的干儿子?不过我觉着,我还是乔装成药童的好,我本来就是去学东西的,哪怕苦些累些,只要能学到真本事,苦累一些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太鹤立鸡群了,不是给师父招恨吗,指不定还会给督主添麻烦。
所以,你还是给我送药童的衣裳吧。”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给师父和督主惹祸添麻烦的可能,她都不愿意。
小杜子倒是不以为意,“嗐,姑娘多虑了,都知道常太医得我干爹青眼,虽在太医院品秩不高,却也没人轻易敢招惹,何况太医院离司礼监虽远,皇城内外有任何事,司礼监却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找常太医和姑娘您的麻烦,姑娘就只管安心吧。”
施清如却仍十分坚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给我准备药童的衣裳吧。”
小杜子见她坚持己见,只得笑道:“那我听姑娘的,给您准备药童的衣裳便是,待会儿我打发人给您送去啊……”
话没说完,就见又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小杜子眼尖,几乎是立时便认出了是韩征的马车,惊喜的欢呼着:“干爹回来了——”
便小跑着迎了上去。
施清如也是又惊又喜,下意识跟着想迎了上去,走出两步后,想到督主未必想见她,没的白坏了督主的心情,只得又站回了原地。
马车越驶越近,终于停下了,车帘一撩,露出的果然是韩征平静无波,昳丽秀挺的脸。
小杜子忙上前呵腰笑道:“干爹,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儿子和施姑娘都好生惦记您呢,儿子扶您下车。”
施清如听小杜子提到了她,忙也上前屈膝行礼,小声道:“参见督主。”
犹豫了一下,正要解释,“那日都是……”
韩征已径自跳下车,淡淡开了口:“本督累了,都散了吧。”
随即大步往里走去。
小杜子见状,忙跟了上去,立刻又折了回来,小声与施清如道:“姑娘,今儿您有煲汤熬粥吗?我干爹晚膳肯定没用好。”
施清如有些为难,“今儿汤粥都没有,我一想到督主肯定恼了我,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实在是没那个心情下厨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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