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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的爹也知道这些年家里过得苦,她娘遭了这些罪,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过也是自然,可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原先他也看好长庚,会医术,又认得字,生的斯文也是个疼人的人,可千算万算没想到他早早的娶了妻。
命运当真是捉摸不透,他磕了烟灰,望着天际残下的夕阳,深长的,疲惫的,又无可奈何的叹了气。
小芳坐在屋内,依旧抽抽搭搭的哭,直到天都黑了,屋外的油灯熄了,她饿的肚子绞了疼,才小心的开了房门。
爹娘早就睡了,房门阖的紧紧地,桌子上放着一碗饺子,小芳跑过去端起来,碗里的汤还是热的,肯定是她爹热的。
她闷着头咬了口,眼里又要出水。
她知道爹娘为她好,农家生活清贫,若是没个什么大灾大难就这么过一辈子便很好,可若是有个什么事,就算把家底子缴个透透净净,也不知能不能把人换回来。
道理她明白,可明白和接受是两回事。
再说村里面和她玩得好的女孩都说妾不是什么好人家去做的,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背地里是要被戳穿脊柱骨头的,以后就算她回来了还不得看着别人指指点点?
所以她才不当人家的小妾呢!
长庚哥既然不要她,她便出去找个更好的回来,等那时事情定在铁板上,就算她娘再有话说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将饺子吃透,她回了屋收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就准备小心翼翼的离家出走。
才将将出了院门,背身小心的阖上院门,正转身猛地瞥见身边立着一个人。
她背后汗毛窜起来,抖着声音:“你是谁啊?啊?”
那人转身,一双猩红的眼血一样的粘稠,獠牙尖尖在月夜下亮着透骨的光。
小芳凌乱的朝后退,那人步步紧逼,她感觉到那人的手从后方捏在她的脖子上,用力一歪,刺入自己的獠牙,在死亡袭来中,小芳隐隐约约听到那人阴冷的吐道:“第一个。”
☆、干尸
一大早破月是被吵醒的,长庚躺在床上睁开眼,支棱耳朵听,破月撑着胳膊,将额前的头发撩到后面,问:“怎么了?”
长庚摇摇头,下床披上外衫,将门开了。
院子外满满的围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小芳的娘,她哭的整张脸都肿了,小芳的爹一夜白了头,立在那,弯曲的脊背像是被风折断了的胡杨树。
长庚皱着眉,破月走过来瞧了,抱着胳膊,啧了一声:“哟,他们这是干嘛呢,这么一大群人。”
长庚也不知,他将门栓取下,从屋内跨了出去。
屋外村民们挤了一圈,站在前面的是十几个中年妇人,正在安慰着哭泣的小芳她娘,她们见长庚出来了,那喋喋不休的嘴一闭,瞪着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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