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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一愣,他刚被皇上革职,此时不能让人抓住错处,便犹豫了一下。
李时拍掌大笑:“你不敢!
你连杀我母亲的人都能放过,还献媚于他!
你是个懦夫!”
李时的脸上一时青一时紫,像是气急了,咬牙给了他一巴掌,随后,抬手道:“送少爷回家!”
李时扭着半张脸被人送回了李府。
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了这样子,李元在身后扶着斑驳的墙壁,趔趄后退,发白的胡须不住抖动。
他忍不住看了看天上晒得人发昏的太阳,闭上眼睛,随后被人扶着慢慢往家走。
李家,还有救吗?
出了京城,沈楼他们往南走,一路上鸟语花香,风景开阔。
王恕意像是初出牢笼的鸟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沈楼拿书本抬起她的脸,问:“看什么呢?外头的东西有我好看?”
王恕意从未听沈楼说过这样的话,觉得甚是稀奇,她放下帘子,抓过抵在下巴上的书,抬头道:“侯爷怎么如此自恋?”
沈楼嗤笑一声,躺在铺好的软垫上,头枕着胳膊,斜眼瞧她:“你如今才发现?”
王恕意无奈摇头,这个人在人前还算是正经,私下里却是一副放荡不羁、随心所欲的模样,而且脸皮十分的厚,无论是说情话还是夸起自己,那都是面不改色。
她用手抵在脸颊上,道:“早发现了,只是侯爷如今越发变本加厉了。”
沈楼翘起二郎腿,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我一直如此,只是前些日子你病着,我稍微收敛着罢了。
哎,为了你,我可是牺牲大发了。”
他这样子活脱脱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王恕意噗嗤一笑,扭头不理他,拿起手中的书看。
她原本以为沈楼看的是什么经史子集,却原来是一本话本,名《逢春记》。
“这个是讲什么的?”
她坐近一些,看着沈楼问道。
沈楼拉着她的衣袖遮住自己的脸,笑道:“讲咱们的。”
王恕意一惊,看了几页,便道:“不像啊。”
她虽才看到那位富家小姐抛绣球给了一个穷小子,但只看到这里也明白这与他们完全没任何相似之处。
就算她是富家小姐,沈楼也不是穷小子。
沈楼轻笑,开口道:“你再往下看。”
王恕意低头接着看,将一本书大致看完了也没找到什么相像的地方,她又仔细翻了翻,还是没找到。
她眨眨眼睛,歪头重复道:“还是不像。”
沈楼在衣服下闷声笑开。
听见笑声,王恕意方觉上当了,她将袖子从沈楼脸上拉走,话本丢给他,坐的远了些。
沈楼见王恕意背对着自己,低着头不说话,便坐起来,问道:“生气了?”
王恕意扭头瞧向一边,嘴硬道:“没有。”
沈楼猛地上前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过去,转过身来,看着她水盈盈的眼睛,笑道:“你没说实话,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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