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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母子二人已早早的将事情定下了,哪里容得到她来多嘴?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王恕意心内一阵翻江倒海,强撑着走上前来,与李时并肩站着,木然道:“夫君说的是,母亲的话,儿媳遵从。”
孟氏满意笑笑,拿起一旁的团扇轻轻扇着,对着他们夫妻二人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可有的忙呢!”
她用扇面指着李时:“你啊,才刚回来,明日又要迎莲儿进门,可莫要听人与你嚼什么舌根,好好歇息才是正经。”
王恕意听婆母这样拐弯抹角提醒自己,心中酸涩不已,只得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
李时面上一愣,下意识地去看妻子,随后尴尬一笑,朝孟氏道:“是。”
孟氏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王恕意脚下虚浮,才出了清心阁的门,下台阶时便一脚踏空,差点摔倒。
李时连忙将她扶稳,刚想着开口与王恕意讲话,转脸瞧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万般话语便堵到了嘴边,再也说不出口。
等到了流霜居,他对底下人吩咐道:“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必上前来。”
说着,一把将恕王意拉进屋内,关上了门。
清荷小潭等一众丫头互相看了看,点头称是,各自退下。
等到了屋内,王恕意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扑到床上哭了起来。
李时坐到床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软言安慰道:“恕意,我的好夫人,别哭了。”
王恕意听见他这样劝自己,想到他刚刚答应纳妾的摸样,心中委屈更甚,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流地更是凶猛,不一会儿,将擦泪的手帕都沁湿了。
李时也知她委屈,将王恕意搂进怀里:“我与那周莲表妹并不熟悉,平日见了也不一块说话的。”
他顿了顿,转言又道:“只是她家出了些事,一个女孩儿独自一人也无人照顾,纳她不过是应了母亲的意思,给她个安身之所罢了。”
真是如此吗?
王恕意抬起一双泪眼,抽泣说道:
“我知道周表妹可怜,可咱们可以把她接到我们家住,你放心,吃穿用度绝不会亏待她,回头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当个正头夫人,这样不好吗?做什么非得让她给你做妾呢?”
她泪眼婆娑,抓着李时的衣袖,急切的望着他,希望能从他嘴中听到一个“好”
字。
可她到底是失望了。
李时目光闪躲,身体不住往后缩:“可,可这是母亲的命令”
王恕意慢慢松开手,看着床上和合如意图案的被褥,喃喃道:“你是不是也怨我?”
李时摸摸鼻子:“怨你什么?”
王恕意扶着床沿:“怨我两年了,也没能给你生个孩子。”
李时不做声。
王恕意抬眼看他,原来如此,原来他与婆母一样,也在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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