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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没急拉开车门,双手撑在车体上面缓缓运气,良久方又笑了。
极其嘲讽的笑。
秦冬阳的心死命提着,不敢随便开口,也不敢总不开口,试试探探地说,“要不要回去看看?林伯伯的身体……”
“他有一颗极强大的心脏。”
林巍冷冷地说,“生杀都不眨眼,哪会那么容易倒下?别操闲心!”
秦冬阳就彻底不说话了。
车子终于发动起来,林巍始终面沉似水一声不吭。
秦冬阳悄悄按按狂跳的心,老老实实地当哑巴人。
一直驶到毛坯房楼下林巍方才反应过来没有找个地方停车放下秦冬阳,也没过分懊恼,只是随口吩咐了句,“打车回去吧!”
秦冬阳却不听话,竟然跟着他的脚步进了电梯。
林巍很少遭到他的反抗,立刻横了眼睛,“干嘛?”
秦冬阳不敢看他,只低声道,“我太紧张,腿抖,走不动,去您那里歇歇。”
他是放心不下林巍,生怕他在盛怒未消的状态下再干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想要看着,却又不敢明说。
林巍满脸不耐烦地按了电梯按钮。
进了十一楼的房门,大律师特不讲究地踢掉脚上的鞋,合衣仰到被子团得乱七八糟的床垫上去闭目养神。
房子是全毛坯,只是做过去灰处理和全屋防水,除了卫生间的热水器和马桶装得正经,其他都是随便糊弄。
东西俩间大卧室全都空着,没有床架做支撑的床垫却随便摆在客厅里面,看着像是价格不菲的样子,却没得着珍惜,紧挨着劲风呼呼的阳台,吃灰挨晒不说,就在进门的人视线里面,正巧有谁经过的话,肯定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过日子样。
整个屋子没有一片窗帘,大律师显然不怕被瞧。
也没有玄关和鞋架,秦冬阳在门口脱了鞋,先把林巍那两只原料甚好做工优良却遭主人薄待的皮鞋提回来摆好,而后弯腰找了半天,到底没能找出难以掩藏
“我说你贱!
愿意当我私奴。”
林巍被那种见了鬼的表情刺得愈加狂躁,没得任何机会平复,没能获取酒精麻痹,午间亲眼看见沈浩澄和他的新对象在办公室里调情,而后又在年轻姑娘面前当了一把混蛋,林巍被心里那些妒火和自我厌弃烧得丧失了理智,根本不能接受任何反抗,他烦得想杀人,一时之间忘了秦冬阳是好朋友弟弟,也不在乎他很无辜,只想把这始终逆来顺受却在这种关头忤逆自己的小东西给镇压住,言辞极其出格声调极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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