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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接过掏火棍,神色冷淡:“青鸾使言重了。”
说罢,便点了火折子去点火。
窗外是渝州城车水马龙的街,街上人来人往,匆匆擦肩,可擦肩之际谁也不再记得谁,人生数十载,有的相逢如沧海中之一粟,微渺得不值一提。
他在这里是能看见苏小冬离开的。
小姑娘身体底子好,他带她出赵府,替她把毒逼出来后,睡了一日便又恢复成神采奕奕生机勃勃的模样,像是春日里风愈吹便愈加昂然的野草。
他看着她走出来福客栈,头也不回地走在街上,像一匹自在的小马驹越走越远,他明明知道他与她本不该有交集,明明知道他与她此生不会再有交集,可她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时,他心尖上还是滑过了一小点酸溜溜的遗憾。
宣宁大约终于看腻了窗外的嘈杂,抵着唇低低咳嗽两声:“岑溪,把窗子关了吧。”
“好嘞。”
穿着鸦青色衣袍的男子应声抬手一挥,又是一阵风扫过,一整排的窗子齐齐被关上。
岑溪走到宣宁身边:“小祖宗,你别折腾了,咱还得去干正事呢!
不然回去老祖宗能把你活活剥掉吃了。”
“今日初几了?”
“初八了。”
在岑溪与宣宁暗暗算着日期,阿秋已经不假思索地插(▽)进话来。
“我们得在十五前赶回去。”
宣宁看着岑溪,“明日便出发去堰州。”
岑溪反对:“再过两日吧,你刚刚逆行功法给那丫头逼过毒,此时最好静养,不然就算你赶得及回鸾凤阁,也没办法……”
宣宁站起身,直接忽略岑溪未说完的话,转向阿秋:“阿秋,你记得今日便要把车备好。”
说罢转身进了内室,再没留给岑溪一点反驳的余地。
岑溪愁容满面,寄希望于阿秋,蹲在阿秋身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试图拉拢她与自己一同劝宣宁再都留两日。
阿秋却只专心致志地生火,末了只问他:“青鸾使冷不冷?若是不冷,我将这只炭盆也挪到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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