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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定义模糊暧昧的陌生情绪漫上心头,速度很慢,不动声色,导致祁暮亭在察觉到它之前毫无防备,只能任其侵袭。
祁暮亭不喜欢不受掌控的存在,包括类似于这样的陌生情绪,他睁着眼思索许久,却仍旧抓不住其中关窍,索性坐起身来,掀被下床。
裴疏槐看着心挺大,在陌生的环境也能安睡。
他没有把沙发放下来,一长条刚好把沙发占满,身上盖着薄被,呼吸均匀轻浅,露在外面的两条手臂和搭在沙发背上的右腿穿着薄青色缎面睡衣,满身都是祁暮亭的味道。
祁暮亭像裴疏槐先前那样站在沙发边观察,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月光,不允窥伺。
他没有冒然上手触碰,更没有幼稚地诅咒,观察良久,仍旧没有找到那种情绪的定义和由来,更不妙的是,当看见这样的裴疏槐时,它变得更加浓郁饱满。
这让祁暮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次观察,只能说他收获了新的发现,但目前他无法精准地形容这则发现。
祁暮亭隔着睡裤握住裴疏槐的脚腕,把这只不老实的右腿从沙发靠背上挪下来,然后捏住一角薄被,想把它盖上。
不料裴疏槐像是察觉到什么,猛地翻了个身,变成侧趴的姿势,中途抬起的腿刚好压在祁暮亭手上。
“%*@……”
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呓语模糊而短促,裴疏槐蹭了下脸边的柔软沙发,没了动静。
祁暮亭因为被压住的手被迫改成半蹲的动作,被裴疏槐腿上的体温烘得陷入怔忪,许久才缓慢而僵硬地把手从裴疏槐腿下抽出来。
他起身,盯着裴疏槐的侧脸,指尖被烫了似的瑟缩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前的背影离去,月光再度落回裴疏槐脸上,他睡颜恬静,像尊温顺精致的玉偶,毫无防备地躺在名为“祁暮亭”
的木匣中。
早上七点,闹钟叫醒裴疏槐,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凭借肌肉记忆去摸枕边的手机,结果摸了个空。
“嗯……”
裴疏槐疑惑地睁开半只眼,乌木色的沙发映入眼帘,他陡然清醒,弹簧似的弹坐起来。
“醒了?”
冷淡的嗓音响起,裴疏槐转头,看见从衣帽间走出来的祁暮亭,对方穿了件月白色的缎面衬衫,肩绣白竹,一身冷白皮肤显然压得住这种清冷雅致的颜色。
但是……
裴疏槐像是被烫了一下,陡然收回目光,“你能不能把上面那两颗扣子系上,大早上就搔首弄姿,不检点。”
祁暮亭垂目,只不过是露了片锁骨和胸口的皮肤,他有些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露?”
“你……发什么骚?再瞎扯我就打电话叫扫黄大队。”
裴疏槐抓了把头发,打着“眼不见为净”
的目的掀开被子,准备去浴室洗漱,但他刚一起身,突然察觉到什么,慌忙又跌坐回去。
“啪!”
薄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盖回裴疏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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