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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义敏抚着自己的长须,“既是他信国公世子心悦我的兮月,那也该他去向陛下请求赐婚。”
邵兮月有些迟疑,“上次世子与我说了这事,只是女儿没有答应他。”
“嗯?”
邵义敏看向女儿,“兮月既也喜欢他,两情相悦,为何不答应?可是信国公和国公夫人对你不满?“
邵义敏忽而想起邵氏一族被流放,只留女儿一人在京中,若非是在陛下跟前伺候,只怕也不好过,但如信国公府这样的公侯之家,对儿媳妇的考量必然是多重的,兮月没了自己找这个父亲的依仗,身后不仅无娘家撑腰,还有受娘家所累,若说信国公和信国公夫妇因此对女儿有意见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都是爹连累了你。
“邵义敏顿时内疚的不行。
邵兮月摇头,“爹爹别说这样的话,信国公和信国公夫人并不曾为难过我,是女儿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世子。”
“胡说,爹爹的兮月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怎会配不上他李怀霖呢!”
邵义敏立马板着张脸佯怒道。
邵兮月轻笑了起来,挽着邵义敏的手臂晃悠,“现在不会了,有爹爹给我撑腰呢!”
邵义敏拍了拍小女儿的手,“兮月不用担心,有爹爹在,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
邵兮月点头,“嗯。”
邵义敏仔细过问了小女儿这些年在京城的情况,算起来,父女俩已经有四五年没像这样说过话了。
当初被押解进京,他自己的处境都堪忧,兮月作为罪臣之女,虽然没有被抓捕入狱,但她一个女子,想来也不好过。
邵兮月知道父亲实在心疼自己,就挑了一些事情跟他说了。
“爹爹您不用担心我,我到了陛下跟前伺候,陛下是个圣明之君,待我们这些身边伺候的都很温和,陛下身边的汀梅姐姐她们对我也很照顾。
不曾因为父亲您犯的错而疏远我,女儿好歹也是陛下跟前的女官呢,那些大臣和大臣家的女眷见了我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邵义敏哪里听不出来小女儿则是在拣好的来哄他开心呢!
“我们家兮月长大了,这么厉害了,以后父亲也得仰仗小邵大人这位御前红人呢!”
邵义敏戏谑道。
邵兮月莞尔一笑。
父女俩在正厅里说了一下午的话。
邵义敏还问起了甄氏和小儿子,“你母亲和弟弟可还好?”
邵兮月观察了眼父亲的神色,斟酌了下说道:“母亲和弟弟挺好的,陛下并没有怪罪他们。”
邵义敏知道女儿是怕他因为当初甄氏拿着那宝藏来换他们母子三人无罪而不高兴。
苦笑道:“你母亲做的对,用那笔宝藏来换你们姐弟安然,是我对不住你母亲,还有你和你弟弟。”
邵兮月有些讶异,听父亲这话,似乎还很认同母亲的做法。
迟疑地问道:”
爹,你真的不恨母亲为了保全我们,向朝廷指认您的罪行吗?”
邵义敏看着女儿,突然笑了,“傻孩子,那个时候朝廷已经掌握了我的罪证了,你母亲若是不站出来指认我,呈上宝藏献给陛下,那邵家才是真的全完了,你母亲做的是对的,你和你弟弟是无辜的,也只有你母亲指认我,献上宝藏,才能护你们姐弟周全,我没能做到的事,你母亲做到了,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此心生怨怼呢!”
邵义敏很清楚,当初李怀霖潜入江南,必定是掌握了他的罪证,甚至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他是逃不掉的,邵家所有人包括他的其他子女,都不无辜,唯有甄氏母子三人并不曾牵涉进来,不该受他牵连,可那时候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如何能保得住他们母子三人。
他已经耽误了甄氏的半辈子了,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连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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