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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一事,又问:
“那布政使孙大人今晚设宴给小汪大人接风,请帖也给咱们递了一份。
大人,咱们要去吗?”
“要去。”
既然留在了江南,该钻营的人际关系还得继续钻营。
昨夜,真宁公主召见了他。
“净之,江南于大胤很重要,于本宫亦如是。”
“他们若因王敬时、贾清事责难于你,你便与他们明说,本宫与已故程沈夫妇的女儿是闺中密友,途径临安偶闻旧事,查旧案乃是为了好友。
你受命于本宫,不得不从。
他们未必会全信,你给个说法,细细周旋便是。”
“净之,你是本宫在江南之耳目,本宫知你余下之路难走,待时机成熟,本宫会召你回京。
在此之前,你替本宫稳一稳江南。”
他当时是很想问一个具体时间的,但他知道他不该问。
做殿下的心腹嘛,当唯殿下之命是从。
“大人,您说,此番殿下落水为容大人所救,回京后陛下会不会直接给他二人赐婚呢?”
握在缰绳上的手骤然一紧。
阿笙并未察觉马背上的人有异样,搓着手又道:“琼林宴上的事儿,奴才听京里来的公公说起过。
想来,距殿下及笄也不过几个月光景了吧……”
“呃!”
马鞭狠狠抽在阿笙背上,阿笙吃痛,踉跄几步,看向萧青阑的眼神又惊又惧。
“咱家交代过的事,你都忘了吗?”
“奴、奴才没忘。”
他只是觉得眼下雪海茫茫,只有他与萧公公两人,说一说也无妨。
“事关殿下名节,你若再多嘴,别怪咱家心狠!”
萧青阑周身透着狠戾,他眼中浮现的森然杀意,骇得阿笙连连倒退。
又见萧青阑把马鞭绕在掌心,视线飘远,明明阴鸷之色未退,他嘴角又掠起几许自嘲,轻喃着:
“我等不过腌臜之人,殿下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们置喙?”
阿笙怔怔然立于原地,他很不解,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解,萧青阑已策马远去。
马蹄溅起的积雪扑在他面上,他摇头甩掉,又扯到后背的鞭伤,痛得他嘶嘶倒吸冷气。
冬日的棉袄很厚实,那一鞭落下来他还是皮开肉绽了。
萧公公是真的很生气啊!
北上的一行人走了近二十日,才赶在除夕前两日抵达燕都。
赵徽鸾大老远就看到个揣手立在城门口冻得蹦蹦跳跳的身影。
等马车驶近,那人眼睛都瞪大了,用力朝马车挥手。
“章晏礼是不是傻的呢?”
赵徽鸾放下撩帘子的手,嫌弃地直撇嘴。
“这么冷的天,直接在玉衡宫里等着不就好了嘛!
婉婉就不会像他这么笨,肯定今儿一早就借口入宫去找静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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