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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裘衣递给姜管家,卫九撩袍坐在下首,拿起不知何时泡好的盖碗,掀开盖子刮了刮茶面,“母亲有何指示?”
疏懒之态虽与卫湛不大相同,但足以瞒过知情者之外的所有人。
不满于儿子的态度,邓氏怪嗔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为何将雪滢带去城外?”
“郊外怡情罢了。”
闻到一股姜味自茶面飘出,卫九瞥了一眼宁雪滢,不动声色地放下盖碗,“滢儿怎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说想看日出,在野外对为夫又抱又亲,以示欣喜,这会儿怎就跑到母亲这里来告状了?就因为为夫不给你亲?”
一连两问,语气纵容宠溺,温和又不失调侃,加上嘴上血痂未愈,说得跟真的似的。
闻言,婆媳对视一眼,一个面露疑惑,一个满脸尴尬。
宁雪滢捏紧毯子,才将将忍住他的颠倒是非。
邓氏将宁雪滢按在怀里,轻轻拍拂给予安慰,又接着质问起儿子,“夜里的打斗是怎么回事?青岑怎会晕倒在你书房里?”
夜里收到消息带人赶到玉照苑看到书房内的场景时,邓氏都要以为府中遭了匪。
儿子儿媳不在府中,青岑晕厥不醒,以致府中上下仍然一头雾水。
卫湛不咸不淡地回道:“青岑练功真气上窜,意识混乱,发癫之下砸了书房,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传他过来问话。”
宁雪滢快要被气笑,这人仗着卫湛的身份,信口雌黄、撒诈捣虚,怎奈青岑和自己无法说出实情,只能任他编排。
邓氏低头看向儿媳,“是这样吗?”
宁雪滢深知此事不宜闹大,强忍对某人的不满,只当是为了卫湛,闷声点点头。
为了不厚此薄彼,邓氏放缓语气,朝对面招招手,“吾儿过来,让娘看看伤势。”
母亲不提,卫九都快忘记嘴上的咬伤。
他从容起身走到婆媳面前,由着母亲打量。
诶呀,咬得真挺狠啊。
邓氏难以理解小夫妻的情趣,无奈地捏捏眉,“老姜,取药箱来。”
为了让小夫妻尽快消除隔阂,邓氏从药箱中取出一瓶止血化瘀的药膏塞进儿媳手中,“咬人不对,但念在雪滢是初犯,为娘不予计较,这便命你亲自给夫君上药。”
卫九拢袖,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等着被伺候。
婆母的颜面不能拂,宁雪滢强忍情绪接过药膏,挤出黄豆粒的大小,打算用指腹为他涂抹,“郎君低一些。”
听着女子温柔似水的语气,卫九懒懒附身,紧凝着她的素脸。
未施粉黛的白净脸蛋上,一双秋水眸子水泠泠的我见犹怜,怎奈是个黑心肝的。
他收起怪异的感觉,感受到女子软软的指腹触碰在下唇上。
宁雪滢认真地涂抹着,还刻意在伤口处多停留了会儿,用细细的指尖使劲儿刮磨,引得丝丝疼痛。
“这里要多上一些药才好。”
宁雪
滢又挤出一点儿药膏,附加在伤口处,以相同的手法施以报复。
小小心机,毫不掩饰。
卫九面露深意,露出笑来,“多谢滢儿。”
虚与委蛇的,瞒过了近在咫尺的邓氏。
宁雪滢收手入袖,看似面不改色。
将小夫妻的调情尽收眼底,邓氏有种被灌蜂蜜的错觉,齁甜齁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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