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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徵明白他的意思,乖乖张开手臂,默契地由他替自己穿好外袍,扣上腰带与坠饰,最后束了冠。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还是这暖石砌成的书斋太热,萧无音的手过分温暖,让他有些麻痒。
萧无音轻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去,谢灵徵新得了爱马,神色较前几日明快了许多,一双招子十二分的清亮。
萧无音大约知道他这个模样应该是在盘算出游远行。
枯叶衰草惹人烦,谢灵徵那点逍遥红尘的心思,终究是再也掩藏不住了。
他忽地止住脚步,问:“还会疼么?”
谢灵徵足下一顿。
鬼道本不兴马市,若非许多妖鬼在斩雪刃下落下了终身不愈的伤痕,这批“照夜玉狮子”
断不会像如今这般抢手。
同样,若非左足痼疾不得好,谢灵徵要行走江湖,也不需要仰仗坐骑。
他垂眸看了眼脚下青石,本想搪塞说“我只是找个宠物作伴”
或是“我贪图它外表光鲜罢了”
,犹豫了一瞬,最终仍是如实道:“几乎不疼了,只是走得久了会有些酸麻。”
说罢又笑道:“大约是这几个月给师尊养懒了,一动不动的,一出门就想找坐骑。”
萧无音没有应声,只是拉过他的右手腕,轻轻地摸了摸那道粗糙的疤痕。
谢灵徵不再言语,两人的脚步均不知不觉放慢了些。
风卷黄叶,每迈一步便踩碎一片枯黄,谢灵徵看着那破碎的黄叶、干涸的茎脉,忽道:“师尊为我……抽仙骨之事,我已听灵犀说了。
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那日瀛台山上,师尊以斩雪——”
“我从未打算废了你。”
萧无音打断道,“你屡次因鬼道中人引火上身,我心中有怒,亦有怨恨,倘若重责一次便能令你与他们划清界限,我不过损失一副仙骨,并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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