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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东:“……”
为什么和想象中不一样啊喂?
这一干活就干到了晚上,直到收工后,马向东才稍微有那么一点如愿以偿,马红兵等人端着碗,一边吃,一边问他在城里的情况。
马向东也端着个碗,蹲在门口,侃侃而谈,“那当然好了!
我宿舍,楼房!
就是那种筒子楼,每层都有厕所,上厕所都不用下楼……”
虽然他们一屋子住八个人,他一个人占的地方还没他家他的房间一半大。
“吃饭也好,顿顿都有白面馒头,昨天有白菜炒肉片,前天是豆腐烧肉……”
虽然白面馒头和肉菜他没舍得吃。
“我们运输队那车,大货车,还有部队淘汰下来的吉普……”
虽然是领导的车,轮胎他都没摸过。
马红兵一帮人:“哇!”
城里果然是个好地方!
吃完晚饭,马向东闻了闻身上,又挤客车又干活,味儿还不小,“妈,我先冲个澡!”
洗完澡,他顺手把衣裳拿到盆里洗,这是他唯一一件衬衫,还是姐夫说去城里上班,要捯饬的好点,给他买的。
马向东都舍不得穿,今天回家这不是想炫耀炫耀,让大家看看城里人的样子,结果回来就被他爹他哥安排挖土挑砖。
这会看着衬衫上蹭到的泥,马向东都心疼。
苏月和她爸妈吃完晚饭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小舅在洗衣裳,那动作可细致了。
以前可没见他这样,苏月眼珠子一转,想到一种可能,不是有种说法,当一个人注重穿着,往往是有苗头了。
虽然说法不一定对,但结合上次进县城看到的那一幕,怎么想都像她小舅春心萌发了呀?
苏月悄悄和她妈说:“上次我和小卫叔进城,看到小舅和一姑娘在国营饭店吃饭。”
马蕙兰拍拍她,“别往外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要真是谈对象了,早晚会跟家里说,现在说出来,老太太说不定还着急。
苏月“哦”
一声,在她妈在屋里说话时,蹲到小舅旁边,试探道:“小舅,你在城里过得咋样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
“特别的事?”
马向东把衬衫拧干,抖开晾绳子上,“特别的事……哦,有沪市寄给你的包裹,我给你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是啥,老重了……”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
“东子,晚上出去捉蝉蛹去不去?”
外面有人叫道。
“去去去!”
苏月看着放下盆,兴奋地要去捉蝉蛹的小舅,耸肩,好吧,还没开窍。
马向东拿好工具,路过她,“去捉蝉蛹去不去?”
苏月:“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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