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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炸上来鱼,还可以自己烤着吃。”
这听起来比炸牛粪好玩,大家终于放弃了前一个想法。
其实根本炸不到鱼,小河沟里水都冻成冰了,大河里倒是有鱼,但从挂炮上拽下来的小鞭炮,一个个还不到拇指长,想在河里把鱼炸上来,简直是异想天开,最后一群人收获只有一身水花和冰块。
晚上回家,不知道有几家会发出老妈爱的咆哮。
苏月觉得她要是不赶紧回家换身干衣裳,她妈也得咆哮了。
她蹬蹬蹬跑回家换了个外套,再回来的时候,大家又玩起出溜滑,一个个助跑“嗖”
地从小坡上滑下来。
小坡的坡度不够,其他地方又不像这里刚好有结冰,大家嫌不够刺激,就一人拉着另一个人从坡上往下跑,往往跑了一半就会发生各种意外,要么是自己人撞上,要么是和别的队撞上了。
苏月个子太矮,她一蹲下,别人不好拉她,她想了想,老马家有旧木板,要是在上面系两条绳子,放在冰上拉,不就是雪橇吗?
想到这里,她就赶紧回去找木板,大舅做木工活,木料工具都堆在小库房里,苏月进去翻了半天,找到个合适的木板,出来却见马学兵站在门口看她。
她看了一眼,扭头出去,跑出去一段,想想这娃渴望的眼神,又返回来:“小表哥,一起去玩吗?”
马学兵脸上扬起笑容,往前一步,想起什么又回头看他妈,方媛在屋子里说话,还没注意到她儿子跑出去了。
“不去我可就走了哦。”
“我……我问问……”
“还问什么问?走吧!”
马思茵受不了弟弟了,拉着他的手就跑,“走吧,月月表妹,咱们一起去。”
马学兵从来没用来过乡下,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被他妈过度保护,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疯玩过。
一群同龄人先是“滑冰”
,他蹲在木板上,堂哥在前面拉,速度飞快,他摇摇晃晃,扑倒在雪堆里。
“学兵,没事吧?”
马学兵爬起来,额头、鼻子、连睫毛上都沾了雪花,他却笑得很开心,“没事!
大哥,我来拉你!”
一帮孩子从打出溜滑到打雪仗、抓麻雀、瞎子抓人,一直玩到傍晚,大人站门口喊,才依依不舍地散场回家。
一下午功夫,马学兵跟老家的堂哥表妹混熟了,还说明天他们出来烤红薯,他也要来。
“行啊,我爸买了年糕,我明天拿几块出来,烤年糕也好吃。”
苏月揣着手计划,“不过明天要吃年夜饭,估计得等吃完,咱们才能出来。”
淮宁这边年夜饭并没有一定要在晚上吃,一般来说,三十这天,早上吃面,中午喝汤,下午吃饭,有的人家吃得早,两三点就吃年夜饭,也有的人家吃得晚,四五点才开始。
等吃过年夜饭,基本就没事了,这时候又没有春晚看,出来玩刚刚好。
马学兵兴致勃勃,“好!
那我们明天吃过饭就出来!”
回到老马家,一进屋,方媛就跟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她抓住马学兵,“你跑那儿去了?”
“我在外面玩……”
“玩玩玩,就知道玩,从家走时我怎么跟你说的?”
方媛把手塞进儿子衣服里,摸到他的后背果然出了汗,火道:“看看这一身汗!
瞧你疯的……”
马思茵道:“您别大惊小怪行吗?我看弟弟玩得很开心。”
“臭丫头,是不是你带弟弟出去的?”
方媛知道儿子是侄子侄女勾出去的,但不好教训侄子侄女,就伸手要拍女儿。
马老太太站在后面,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方媛僵了一瞬,收回手,马老太太把马思茵拉到身后,看了看马学兵,“我看挺好吗?瞧这小脸红扑扑的,比天天关在家里看着可精神多了。”
她笑呵呵地问马学兵,“玩一下午,饿不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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