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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镇子的假山贼到底是谁指派的,这事儿一直没有定论,有说是永济宫那位的,也有说是李汨的,”
林玙平复了下心境,“定国寺走水是意外,并非有人蓄意。
这段往事也没有忌讳到不能说的地方,只是我不愿叫云嫣听。
她当年太小、没有跟随她母亲去定国寺,可兴许是母女连心,她幼年她惊梦……”
林玙倏地顿住了。
徐简一直沉默,认真听他说这些旧事,林玙打开了话匣子,便没有全收住,最后这几句只与云嫣有关、与李汨无关,他不该与辅国公说道。
说多了、说多了……
也没那么熟
话语收得很突兀。
几乎可以说是戛然而止。
林玙只好拿起茶盏来抿一口,以作过渡与遮掩。
说了这么会儿话,茶自是凉了。
徐简唤了玄肃,让他重新去备一壶热的。
而后,他看着林玙,不紧不慢道:“如先前与伯爷说的,原只听祖父粗略讲过,并不详细,今日听伯爷从头梳理一遍,确有不少启发。”
林玙微笑,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辅国公年纪不大,行事却很知道给人留余地。
就像进院子时主动去拿了串糖葫芦,刚才他突然闭嘴不往下说了,徐简也只当没听出来,话题直接带过去……
如今,懂得留余地、还留得让双方都不尴尬的年轻人,可比从前少多了。
林玙此行的目的都达成了,琢磨着起身告辞。
徐简整理思路,问道:“能替李汨埋金砖的内侍,想来颇为受他信任,伯爷可有猜测的对象?”
握着茶盏的手指轻轻拂过沿口,林玙看着徐简,却没有立刻回答。
徐简微微倾着上身,一副洗耳恭听、专心请教的模样。
林玙斟酌着问道:“国公爷对金砖后头的事儿感兴趣?”
既挖出来了,又与禁书牵扯上,林玙当然也不赞成交到衙门里去。
各家留一箱,各进各的口袋。
母亲那儿若为此惴惴,林玙也知道如何说服她老人家。
她是谨慎踏实惯了,不放心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但她并非不懂朝堂起伏,亦不会做损伤伯府的事情。
因着李元发在衙门里金砖长、金砖短的喊,现如今,这些东西只能存着。
至于原主人李汨以及他的追随者,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追查金砖去向。
等过了这阵风,再寻个金银铺子,分批熔了重打,再拿出来时就不用担心了。
在林玙看来,拿了金砖进账的人琢磨到这儿,基本就差不多了。
可观徐简样子,似是想深挖下去。
“恕我直言,”
林玙对这位年轻后辈观感不错,便提醒他道,“后头的事儿不是老实巷建房子做买卖,牵扯到了圣上的家事,仅仅只为了些好奇心去打探,一个不小心就惹着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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