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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并非几日就结束,霍天北开始每日去总督之后,晚间回来也还是会被林雅柔请到房里用饭。
他慢慢地也开始不耐烦了,这日回房更衣时问顾云筝:“你与章嫣不能去陪陪雅柔?”
“不能。”
顾云筝语带轻嘲,“她看到我们就哭,说她怎么就那么倒霉,还没出嫁就成了残花败柳。
我们这么幸运的人,不好意思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感伤。”
顿了顿,又补一句,“你见到她的时候叮嘱她一句,别口口声声说起她被人糟蹋的事——哪日她自己把这件事抖了出去,算是谁的过错?”
霍天北蹙了蹙眉,“总让我陪着她也不是那么回事。”
顾云筝失笑,“是你答应要妥善照顾她的,别人帮不上忙。”
“我怎么觉得你说起她的事态度很不对劲?”
霍天北问道,“不会是还记恨着上次她带熠航走的事情吧?”
“没有。”
顾云筝丢下两个字,拿出怀表看了看,“快去她房里用饭吧,别等着她让人来请了。”
霍天北察觉出她像是在闹情绪,笑着开解:“她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过了,先前也是为云凝办事——云凝不是你先前尽心竭力帮衬的人么?说起来她也不算做错过什么。
就算是我不顾及三哥生前对她很好,只说三嫂,三嫂这么多年也没求过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去吧。”
顾云筝起身就走,“我去熠航房里用饭歇息,你只管好生陪着她。”
霍天北不由蹙了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顾云筝不理他,径自出门,在熠航房里用罢饭,唤来燕袭说话,“这么多天了,林雅柔的事有眉目了么?”
燕袭歉然笑道:“三夫人那里一直也没人留意,是以查问何事要费些功夫,不过已有点头绪了。
别院两个下人说,死去的那名家丁在事发前去过醉仙楼两次,在三夫人去寺里上香之前,便不时与林雅柔交谈几句——三夫人其实只是让林雅柔在后院吃斋念佛,不是将她整日关在房里。”
这样说来,此事是与祁连城有关,还是与云凝有关呢?家丁的死也有些蹊跷,林雅柔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将一个大男人杀死?况且又不是从未谋面的狂徒,在出事前分明是算得熟稔的。
她喃喃低语:“看起来,这件事另有玄机。”
燕袭道:“依属下猜测,这件事怕是林雅柔无中生有,杀死家丁的人,恐怕也不是她。”
顾云筝也是这么怀疑,此刻却报以苦笑,“即便是我认同,别人也不能认同。
名节之于一个女子是多大的事?谁也不能相信林雅柔会自己往头上泼这样一盆脏水。”
“可她失了名节的事,也只有府中这些人知情,外人不会知道,她想嫁人并非难事。”
顾云筝笑容愈发苦涩,“口说无凭。”
“属下尽力去查。”
“辛苦你了。”
顾云筝打量燕袭两眼,见他与以往并没什么不同,丝毫也不因身份大起大落而沮丧,笑容中有了真实的愉悦,“你倒是心宽,从将领到小厮,居然一点沮丧都不见。”
燕袭坦然一笑,“不瞒夫人,属下不图名,只图利,仕途也不是我这种人能走下去的。”
“你看得开就好。”
燕袭走后,顾云筝犹豫着要不要去信给祁连城询问此事,很快就打消了这念头。
不算什么大事,就算是再觉得蹊跷,也没必要再和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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