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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难为自己去冥想。
回忆嘛,就像找东西。
找的时候像从世界上消失,而不找了,它会自己蹦出来。
所以,暂时不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恍然了呢。
我叫起杜公子,提了包,和其他人拥在走道,不成型地排着队,准备鱼贯而出。
可是车门却不开。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打开。
下车后,发现车头那里被栏了起来,附近人头攒动,穿制服的车站工作人员在疏散围观人群。
于是,消息如涟漪般扩散开来:火车撞死人了……
我回头,想看杜公子的反应,却见他靠在大厅的柱子上,号称“靠一会儿就好”
。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有些无措,站在他身边,四下张望,想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
断断续续的琴声传过嘈杂钻到耳朵里,我发现旁边的柱子下也有一个人。
他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扶着的二胡早已褪色,侧面蛇皮翻起,弓弦磨得跳丝,白得发亮,是他所有东西中最干净的。
身边放了一根污渍斑斑带铁头的木棍,面前是一只在久远以前流行,现在却无人问津的水碗。
人们在他附近来去如风,他也左右顾盼。
或者不应该用这个词,因为他转向我时,我看到了充满他眼眶的,明晃晃的眼白。
一个皮肤白皙,体态丰腴的女人,在他面前站定,向那碗里看着。
似乎不满人们把他作为面值小到花不出去的硬币的倾销地,就把手伸到口袋里,大概是没带钱吧,又空着拿出来,惋惜地紧紧攥着手中的伞,终于转身离开。
我再把头转向杜公子,谁知眼前一花,被人撞到,带得转了半圈才停住:
“喂!”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连忙哈着腰道歉,“急着找人……”
“那也不能横冲直撞呀。”
“实在不好意思。”
他继续点头,一次抬起时对上杜公子。
他眯眼端详了一会儿,抓起杜公子一只手,捏住手腕,拧着眉毛斜着眼睛揣摩,原本陪笑的脸也相应变得严肃。
我疑惑地看着他奇异的举动,心里想的居然是:他有多大?刚才那样看来20出头,现在的样子要加上5岁,25?不会再多了。
他一改刚才的态度,话语带着气流直冲过来:
“你们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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