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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摸着他的头,皱纹笑堆在一块儿:
“也不是真75。
我们这辈人哪,没有0岁,落地就是1岁,过了年又长一岁,所以是虚两岁的。”
虚两岁?那么实际年龄……75-2……73!
我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地下。
我开始怀疑杜公子那些前俯后仰的过激动作,是被这些见鬼的案情刺激出来的了。
盲人与狗(七)
下一个被提审的是我。
见到何警官后,申请把我往后排,先问剩下的人。
理由是我重病的弟弟现在正躺在医院,好像有突发状况,不去不行。
一向觉得坐在桌子后面的这个穿警服的家伙非常难缠,已经做好了使用介绍信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这次他出奇的好说话,立刻点头指派个人陪我去,并嘱咐在不逃跑的前提下,给我最大的自由。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
到医院后,让随行监视的在病房外候着,我一个人进去觇见杜公子。
“这次靠你了,杜公子。”
我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杜……杜……杜公子?”
他惊讶的时候,会向下扯一边的嘴角,露出下牙带牙床。
这次惊得比较厉害,所以两边嘴角一起扯。
“呃……”
好像没有当他的面叫过这个雅号,“那个……”
“没什么的,我习惯了……我一个开保安公司的朋友经常这么叫,没想到你也……我长得很像古人吗?”
“你这是感觉上的返祖现象,回去之后赶紧置办一身白色长袍,再加把折扇……”
杜公子笑着,越笑越淡: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解决点什么,好尽快回去?”
“是呀。
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一直想来想去,脑子里一团乱。
我觉得一片人都可疑,就连从哪个角度想都绝对不会是凶手的江汨--那孩子,都有点……”
“你觉得他们哪儿可疑呢?”
“比如……啊,第二天上午,江源到大厅叫他老婆,那时候我恰好看着刘湘,她表情一下变了,好像用力在皱眉,我猜她是不是和这位江先生有什么渊源;同一天晚上,她又使劲盯着齐老太太,盯了好一会儿呢,会不会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除了她这些奇怪反应以外,还有好多事,都乱七八糟的。
那次‘找伞事件’让我无意中发现,第一天晚上,齐老头那件衣服,曾经被人动过。
可是我想不出谁会动它,动它做什么,而今天它变成作案用的血衣,我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有,好多人听到的怪声,你知道我想到什么?那个要饭的瞎子!
田静的说法是:‘笃笃’中穿插着摩擦声,这不正是对一个瞎子用拐杖探路的声音的最贴切形容吗?可是,他白天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进旅馆,晚上锁门,除非有内应在里面帮他开窗户。
再往后想,第二天下午,那个瞎子曾经到旅馆门口乞讨,刘湘当时的情绪相当不对;当天晚上,她就和一个绝对不是旅馆中的人见面。
你知道我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步?我认为她见的是那个瞎子,而约会是下午定的,也许由琴声传达?可是密码联系,秘密会面,不是普通正常人干得出来的呀。
再说,他们真的只碰面这一次吗?他半夜在楼道里走,是不是来见刘湘?在她死前的那天夜里,我在水房碰到她,我们一起走到半路,听见身后有响动,是不是还有别人呀?而她不让我追究,催我快走,他们之前是不是在里面密谋什么?后来杀人的也是他吗?动机是……意见不合?只是他是怎么离开的?整个旅馆是密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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