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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时,他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说:“那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眼,解释道:“是一幅画,您助理发来的资料上说菲利普先生喜欢牵牛花,我这里正好有一幅。”
闻言,他又看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是不是多此一举时,听到他说:“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
她忙不迭从袋子拿出画筒,将画取出展开,说,“这幅画是我爷爷以前的作品,仿清代画家李鱓的牵牛花画作。”
这幅画的景意简单,但巧妙的地方在意着色,清新朴素淡雅,很是别致。
谢昭年垂眸看了许久,一直没言语。
林留溪揣揣不安,朝他看了眼,他面色平静,仅从神情是辨不出任何想法的。
她抿紧唇,是有些后悔带了这幅画过来的。
忽地,谢昭年慢条斯理的语调在耳畔响起:“只有这一幅?”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又问了一遍:“这画只有这一幅?”
她回过神,说:“还有一幅,不过是幅残次品,当时沾了点颜料。”
谢昭年便问:“现在在你手里?”
她点点头。
他扬了扬眉,若有所思。
揣摩不清他忽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林留溪见他没再看画了,将画卷起来收进画筒,放进牛皮纸袋。
她安静地等在一边,然而谢昭年久久没有下文。
过了会,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跟她说:“待会进去不用谈任何工作相关的事,当成一次平常的聊天就行。”
还没等她应声,他已迈步朝小洋楼走去。
林留溪诧异,昨晚他助理发了三份资料过来让她熟悉,如今却说用不上了,实在奇怪。
余光瞥见他已走远,她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上。
菲利普夫妇虽已年过五十,但胜在保养得当,加之心态平和明朗,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
打过招呼,林留溪将见面礼送给她们,同时格外强调这是一幅仿作画,希望她们喜欢。
令她意外的是,菲利普夫妇对这幅画赞不绝口,餐桌上,一直在询问画的事情。
林留溪看了眼谢昭年,后者朝她点点头,她得到他的同意,这才娓娓道来。
后来菲利普太太知道她爷爷除了作画,还爱酿酒,更是喜悦,颇有种相逢恨晚的意味。
后半程,菲利普太太带着她坐在客厅聊国内的酒文化,而谢昭年责备菲利普先生请进书房谈事情。
林留溪一边和菲利普太太聊天,一边留意书房的情况。
半小时过去,两人从书房出来,她隐约听到他用德语同菲利普先生说合作愉快。
九点左右,她和谢昭年告别菲利普夫妇。
走出小洋楼的院子,谢昭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
徐明恒问:“结束了?谈得如何?”
谢昭年看了眼林留溪,说:“收购事宜定了,具体的细节明天两边再谈。”
“怎么回事?之前那老头不是不肯松口吗?”
是夜,谢围一片寂静,因此,徐明恒的声音通过听筒,清晰地传到林留溪耳里。
她望过去,不料,正撞上谢昭年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不是第一次对视了,但或许是这会只有她和他的原因,她呼吸倏地提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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