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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他完全能够预见那个表面看起来冷傲逼人的长鸾公主会对他萌生出怎样的悸动和征服欲。
因为,他也同样如此。
就算明知要骗她一辈子,他也想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可是,这个愿望而今被抨击得支离破碎。
盛初寒想到这里,只觉得化不开的苦涩在眼中打转。
从前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自称我,而今,却是一口一个本宫,生疏得不能再生疏。
喉头轻微滚动了下,盛初寒几度嗫嚅,想到自己来大梁的目的,终究还是收回了手,似是难以接受自己的选择,他表情暴戾,猛地提高声音,怒道:“我问的是她,不是你景无虞,我没立场说那些话,你便有资格替她拦我吗?你不过只是她闲来无事养在脚边的一条狗罢了!”
“你有种再说一遍!”
景无虞横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额上青筋暴起,整个脖颈都紧绷了起来。
“呵,再说几遍都可以。”
盛初寒眼里毫无惧意,他讥讽笑着,森寒道,“若不是她养的狗,那你说说,你是她什么?”
“我——”
景无虞微张着唇,忽然被他问住,短短时间,他想了与她的很多种关系,哪种他都不介意,但前提是,她心里到底装了他几分。
是以一时紧抿着唇,不知从何开口。
只能回头去看已然沉默许久的骆思存,期望她能给出一个答复。
盛初寒目光也定在了骆思存身上,方才突然失控的情绪让他变得格外脆弱不堪,他太怕在她眼里看到怜悯,也太怕她真的属于了别人,但他咬紧牙关,愣是一丝都不敢外泄。
骆思存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两人这样看着,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景无虞手腕一翻,短刀回鞘,退回到她身边,桃花眼乌黑如墨,循循善诱着,“长鸾,你说说看,你当我是你的什么?”
骆思存咬了咬下唇,斟酌着该用什么词来定义她和景无虞的关系。
他在追求她,她接受了,但也仅此而已,并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很显然他们也不只是朋友。
比朋友更进一步,较爱人却终究未及,暧昧有余,深爱不足——这样的关系饶是她想破脑袋,也定义不出来。
她如此犹豫的模样,瞧在两个男人的眼里,又有了些不一样的解读,景无虞只道她真的未将自己放在心上,眼神不禁黯淡了几分,却也没有强逼她承认什么,只是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难过得难以呼吸。
盛初寒见此,则暗暗松口气,而后朝着景无虞嗤声:“看来景世子同我也不过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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