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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浮也很忙。
医疗人员的匮乏,尤其是战乱之后大量的外伤和伤后需要恢复的人员,怎么样配备合适的拐杖、轮椅,乃至于安装简单的义肢,包括这些人的生活面临具体什么困难,需要怎么样的帮助,都是宋浮能够接触到且需要去付诸行动的。
尉迟兰一伸手,把这个太过懂事的孩子略有些不合规矩地抱在腿上坐好,告诉他:“小孩子想和爹娘在一起是没有错的,大顺并没有不乖。”
宋莽小小惊讶了一下,等被抱住之后,已经恢复了平静,并没有一点被安慰到的样子,反而说道:“芳舅舅也跟大舅舅一样叫我大顺。”
又很是大人样子的拍拍他的胳膊,“我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坐。”
竺年看着尉迟兰一脸无奈地把小孩儿放回去,忍不住笑出声,结果换成自己被搂过去。
坐腿上。
“嘿?”
宋莽看了看,很是成熟稳重地说道:“大顺是大孩子,大舅舅还是小糕儿。”
大孩子很快就因为自己的过分成熟稳重挨了一顿打,刚开始还忍着,但很快就嗷嗷地哭。
作为成熟稳重的长子,宋莽把这件无比丢脸的事情记了很久,丢脸到宁州猪的美味都无法治愈的地步。
一直到过了两天,沃水开始分叉,船驶入丹河。
不用下船,站在甲板上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稻田。
中午船队靠岸补给,顺便在岸上随便找个茶棚借地方吃个便饭。
宋莽就听茶棚老板说起这地方原先只能走小船,经常泥沙淤积,涨水的时候庄稼淹,落水的时候船搁浅。
现在的良田万顷,其实时间不算久:“得从当年陛下还是世子的时候斩孽龙说起。”
“咳!”
竺年满脸尴尬地给外甥解释,“没有龙,就是蛇。”
宋莽看看言辞干巴巴的舅舅,再看看说得眉飞色舞的店家,稳重地加入店家的行列:“这个我知道。
我还看过戏!”
茶棚老板就咧嘴一笑:“咱们这儿还有个孽龙台,小少爷要是去丹州府城,就能看到,那是当年陛下斩孽龙的地方,好大一个台子。
您瞧瞧现在地里头的秧苗,过几个月收起来了,打成稻谷,就往那孽龙台上一晒……”
这一下,连尉迟兰都忍不住笑,跟竺年咬耳朵:“变晒谷场了。”
宋莽听得一脸向往,对大舅舅请求:“大舅舅,我们去看?”
“看什么看?晒谷场有什么好看的?”
竺年看小孩儿难得提个要求,想着反正耽搁时间是小孩儿的娘来还债,就吩咐放下一艘小船,带了两三个人去孽龙台。
绑在大船上的小船,是正经战船,速度飞快。
丹州水系发达,很多水域无法行走大船,小船却是没关系的。
茶棚老板是识货的,看小船嗖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吓了一跳,问被留下的其他人:“失敬失敬,还以为诸位是哪家商队,没成想是军爷。”
丹河经过河道疏浚,能够行走大船,但是港口条件不好,沿河茶棚有一些,但像样的港口码头以及船运带来的集镇是没有的,要有也是在河对岸。
对岸是归州、鹤州的地盘了。
茶棚老板平日里见多了商队,像这种只有一条船的,船一看就是老船,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商人。
见多识广的老板半点不虚,没想到是军队里头的,这就不一样了。
丹州水系发达且复杂,原本藏匿着无数的水贼。
为了防止旧事重演,也是为了练兵,丹州人经常能够看到水军撑着这样的小船来回穿梭。
等了两日,宋莽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大船继续启航,不多时便进入宽阔的楚江,没有去峪州军营,而是沿着楚江往东前行,再转向南端的楚江的另外一条重要的支流梁河。
已经有了几分眼力见的宋莽,就跟着竺年趴在船舷,认哪一段是人为挖掘的运河,哪一段是天然的。
梁河水系几乎由北向南贯穿整个南地,和更南面的南江一起,形成整个南地最重要的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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