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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猫好像看出陆明煦今日的大慈大悲,瘸着腿慢腾腾的蹭着陆明煦的鞋尖讨好他,但一旦陆明煦有所动作,猫就拖着身子跑到最远。
这……连猫都看出来原主有多么可可恶了!
陆明煦长叹一口气,身上的剧痛提醒着他,他并没有继续和这只猫接着对峙,而是往那破旧的小屋子里走,想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站在外面看破破烂烂的,陆明煦本以为里面会是阴暗潮湿和大牢差不多的地方,没想到虽然要什么什么都没有,可是还是有一张桌子,一个小板凳,和一张木床摆在那里。
地面被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桌子也是如此,陆明煦不由得抬眸看了看跟在身边的谢燃灯,应该是他的手笔。
这样一个美好、满身都书卷气息的人,其实大字不识一个,却能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个破成这样的房子也能被他收拾的这样,足以说明其中能力。
可……原主不知珍惜,愚昧的像块木头,只知道压榨这样美好的人。
谢燃灯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陆明煦四处打量这个住了二十年的家,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认为他在牢里待久了,想念家里了。
碍于夜色已经深了,陆明煦并没打算问什么,他现在精神状态差到沾床就能睡,但谢燃灯站在那里,却没有要歇息的样子。
“夜深了,先休息吧。”
陆明煦以为是需要自己发话他才能睡,却不料谢燃灯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手里却拿着已经见底的药膏,走到陆明煦床边跪着,双手将药膏捧上,脸却不敢抬起来看陆明煦。
“夫君……药……涂上…就不疼了…”
谢燃灯结结巴巴的说完,举着药膏的手细细看下去居然在发抖,陆明煦凝眸看了他许久,似乎没感觉到陆明煦的动作,谢燃灯这才抬起头来,那无神的眸子里多了一分疑惑的色彩。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谢燃灯举着昏暗的油灯站在桌子一旁,看陆明煦对那盒药膏研究来研究去。
谢燃灯只是看着,那双一贯打鸡骂狗的手居然挑出一块药膏放在鼻下轻嗅,由于没有纸笔,便沾着水在桌子上写一些谢燃灯看不懂的字。
许久,就连油灯都需要再一挑才明亮的时候,陆明煦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刚才他是在研究药膏里的成分,发现这个药膏之所以可以抹上就止痛,其中是含有大量较为有害的麻痹神经性的药物,的确是能够止痛,但是长久下来形成依赖,反而不好。
“这个药膏,你可曾用过?”
陆明煦本来也就是话少的主,此刻谢燃灯不怎么说话,两个人更像闷葫芦一般,好不容易有个问话的,谢燃灯闻言规规矩矩的回答:“夫君的东西…奴从来不敢用…”
奴?这种封建的思想为什么还没掰过来?陆明煦实在是听不得这样的自称,捏着眉心提醒:“以后自称我就好了,不用称自己为奴。”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令谢燃灯面色瞬间苍白,他眼底的惶恐与害怕的神色都要溢出来了,陆明煦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但下一秒,谢燃灯就给他答案。
“夫君…奴做错了什么吗?为何要…休了奴…”
谢燃灯原本已经不哭了,现在泪水又滑落,其实这种称呼向来是交替着使用,但如果一个夫君叫自己夫郎以后也不用自称为奴了,那基本上就是休夫的意思。
可陆明煦并不知道,在一头雾水下慢慢了解,这才哭笑不得:“你先不要哭了,我没有要休了你的意思,我们住的房子这么破烂,你却可以收拾的这么好,我很欣慰的。”
陆明煦向来不会夸人,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谢燃灯说这么长的话,他努力的想要让谢燃灯看出来自己对他的赞美与肯定,可谢燃灯泪眼模糊,也不知能不能看懂陆明煦眼神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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