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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心口涩闷了一下,且不论萧家对她的恩情,知晓了雍州牧若对大梁忠心不二,单是为了奉阳,她也万不能让雍州就这么落入裴颂手中。
她盯着桌上那豆灯火,说:“还有个能搏上一搏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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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大雪如鹅絮,沉沉黑夜里,凌乱的马蹄声在街巷外响起。
寻常人家无一不是门户紧闭,便是有稚子被惊醒,刚放声啼哭,声音便被捂了下去。
马蹄声在一高门大府外停下,披甲佩刀的官兵前去“哐哐”
撞门。
“来了来了……”
门房披衣起身,刚取下门栓,大门便已叫官兵门粗暴踢开。
门房瞧着外边燃着的火把和黑压压一片官兵,已然慌了神,颤声问:“官爷,这……这……
()我家老爷这是犯了什么事?”
那踢门而入的官兵却拔刀便捅进了门房腹中(),喝道:韩棠宗侵占农田㊣[((),逼死农户,买通县官私相授受,我等今夜特来拿人!”
他身后的官兵如黑蚁搬涌入,韩府的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丫鬟仆役们尚未穿上衣,便被这些披甲带刀的官兵踹门而入,吓得哭喊尖叫起来。
韩大东家披着银鼠皮披风拉开主屋的大门,喝道:“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软罗床帐里,光着臂膀的娇美妾室搂着锦被遮身,探头怯生生地朝外看。
官兵头子提着沾血的剑朝主屋走来,冷笑道:“你韩棠宗的好日子到头了!”
须臾,韩棠宗只着单衣被五花大绑带去了府门外。
他被押着跪在结了一层冷霜的青石板地上,寒意浸透单薄的绸布,冻得膝盖骨针扎一样刺痛。
他竭力仰起头,看向马背上的人,嘶声问道:“霍大人,韩某犯了何事,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
近卫在战马一侧半蹲下身,霍坤踩着他背下了马,踱步至韩棠宗跟前,半弯下腰问他:“我的东西,在哪儿?”
他三十出头,下巴上蓄了短须,因行伍出身,身形瞧着虽偏瘦,却也精悍,一双鹰钩眼咄咄看人时,阴狠几乎要溢出来。
韩棠宗仓惶又茫然,问:“大人有何物在我这里?”
霍坤甩手便给了韩棠宗脸上一鞭子,阴戾道:“还要同我装么?你从何家拿回的账本里夹着的东西!”
韩棠宗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拿回个账本,这等同何家的小打小闹,还能引得霍坤亲自出马,此刻闻得他说账本里夹了东西,才意识到不妙,忙顶着脸上被抽出的鞭痕求饶:“大人明鉴,是小人的账本叫叛徒偷去要递与何家,小人才想着派人去追那叛徒取回账本,但派出去的人还没来见小人,账本里有什么东西,小人一概不知啊!”
霍坤神色更阴鹜了几分,问:“你派的何人去取?”
韩棠宗忙道:“萧厉!
住南三巷的那个萧厉!
他同何家有仇,大人若是有什么寄放在何家的物件丢了,多半他为了报复何家一并拿走的!”
他妄图将自己摘个干净,霍坤知晓他那点心思,只冷笑一声,吩咐底下人:“查封韩家。”
随即翻身上马,扬鞭往南三巷而去。
韩棠宗也被底下近卫拎上马背,挥鞭带他一并前去指认。
到了南三巷,韩棠宗衣着单薄在马背上叫寒风吹了一路,此刻已冻得手脸乌青,下了马更是站不住,直往地上栽去。
霍坤在马背上冷冷问:“哪一户是萧家?”
韩棠宗顿时也顾不得那叫他浑身砭痛的冷,借着火把的光努力辨认了一下,指着最边上那户哆嗦着道:“那一户。”
当即便有官兵上前去撞门。
陈旧的木门不堪重荷,没几下便被撞断了门栓,门板砸向两边的墙发出“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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