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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溪一时间并未回过神来:这姑娘问的问题倒是天马行空。
窦灵殷走在前头,带着二人穿过一条长挂着许多莲花烛灯的长廊,路过的行人见窦灵殷来并未行礼,而是亲切的问候几句家常。
窦灵殷望向满城繁华光景,边走边笑着着介绍道:“不夜城人人皆富裕,人人皆平等,只要在这里安守本分,谁都能活出一番天地。”
“福生无量天尊。”
宋无溪行礼道:“窦姑娘为何要做如此难施的善举?不夜城能有今日的繁华定不容易。”
窦灵殷面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悲伤:“小女爹爹曾经就想带着镇子上的所有人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他死了,所以我便有了这个想法。”
“无意谈及此事,请窦姑娘节哀。”
四处可见灯火琉璃,琳琅满目。
宋无溪眸光闪烁,眼中不知是烛光的倒影,还是真的心动:‘这世间竟有人人平等,人人富裕的地方,这不夜城真是个理想的宜居地。
’
众人走进一灯火通明的酒楼,一进去就见厅前摆放花和香烛,以及各种古董、水墨画,不断有丫鬟捧各式各样的佳肴入内,竟是一些山珍海味。
众人绕厅进房,见地上铺着绣着八卦太极,各种神仙、法器的地毯,左右各座位不齐,一头六个,一头五个,长桌上刻着生肖图案,如之前在街上所见那般唯独不见龙。
这里所有物件摆放都极具风水,虽然让人赏心悦目,但是有种刻意感。
窦灵殷上前坐在中央:“先生们请随邀请函上生肖刻纹入座吧。”
二人坐下后,后头又有或生或熟的人被带着姗姗来迟。
王马进里头时见宋无溪并不惊讶,反而自顾自的打起招呼。
宋无溪细数起来,在场的客人共有八人,自己坐申猴位,陈逍遥坐亥猪位,王马坐卯兔位,先前那武僧坐丑牛位,那武僧似与另外名坐未羊的小僧是结伴同行,那小僧宋无溪瞅着有些眼熟,对方也时不时望他这块看。
还有文质彬彬的两书生与一蓬头垢面的乞丐,这三人分别对位酉鸡、戌狗、子鼠。
宋无溪暗道:“这摆放倒是奇怪,这实在有些过度在意风水。”
一丫鬟上前在窦灵殷耳畔低语几句,窦灵殷点点头,转而对众人道:“来者皆是客,邀请函共发出十一,只到了十人...”
见众人拘谨,无人动筷便问:“贵客们怎么不吃这饭菜?是不喜吗?”
未羊位小僧道:“并非不喜饭菜,而是受佛律规定,不得食荤腥。
其实小僧有一问,不知窦姑娘为何要发邀请函请素不相识的人来此处游玩?”
窦灵殷轻呼口气,面上有一瞬的阴沉:“这得问贵客们自己了,你们为何不收那银子,而来到不夜城?不都是因为好奇吗,小女也是如此,这不夜城生得隐蔽,见不着新鲜事物,真无趣...”
众人得了答复,也动起筷来,窦灵殷轻轻拍了拍手,又挂上笑脸:“食不言,寝不语,若无戏也食之无味,小女为贵客们准备了戏曲。”
话毕,只见一群身上掉着白线的木偶摇晃着从空中飘来,有些身着仙衣,手捧法器,有些似平民百姓,舞起,戏曲声响:“心如素简静数流年,人间有味最是清欢——”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前头木偶手握两卷道经三尺剑,旁边笑弹七弦琴,那“仙人”
时而剑起流光转婉,斩退空中无形邪物,时而笑指不平千万万,休驰骤,且徘徊。
旁下百姓眺望远方白云深处仙家,惬意闲聊仙家事,聊那法元无法,叹那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
己生用余光端详起其余人的神态,陈逍遥喝酒喝得尽兴,王马起初偷摸着给兜里的黑耗子拿佳肴,到后头见无人注意便将黑耗子随意放在一盘菜前。
宋无溪正要动筷时,面前的佳肴突然变了一番模样。
银白色的铁质碗状器皿白的反光,宋无溪下滑的视线被黏稠混浊的块状物所阻挡,器皿上的残肢断臂爬满了蚰蜒。
破碎的尸块不断散发着腥甜滑腻的腐败气味。
这是一堆植物块茎、尸块、粘稠白液粘合而成的肉山。
它似是活物般身子微微蠕动着。
“唉。”
宋无溪一脸阴沉的放下筷子。
己生压低声音对颓然的宋无溪道:“无为,你有没有觉得这路上的一切都不大正常。”
宋无溪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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