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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溶抬头看了李琳琅一眼,清澈的眸微阖,一字一句道。
这话是李琳琅意料之中,所以她不惊讶,端起茶水轻轻啜饮小口,温声道:“我知落霞阁与云裳都是你的心血,我提出加盟开分店也不是出于觊觎之心,既然你不愿,便算了,只是以后若遇上难处了,可来找我,我若帮的上忙,一定尽力。”
凌溶眼睫忽闪,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气,但她竭力维持着面上的沉静,淡淡道:“夫人美意,凌溶心领了。”
话说到这份上,李琳琅也不好多留,寒暄几句后告辞。
凌溶起身送客时,李琳琅似乎在她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药香,味道略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李琳琅走后,凌溶回到屋子里,眼眶中的泪已藏不住,打湿了面颊上的胭脂。
店员兰玉走进来将手搭在凌溶肩头,看着李琳琅走的方向道:“这韩夫人瞧着面善是个好人,比先前的徐夫人好多了,咱们……真不能答应韩夫人加盟么?”
凌溶摇头:“我不放心,落霞阁和云裳是一众姐妹的心血,也是立身的本钱,我不得不谨慎。”
说罢,面露苦楚和愧疚:“都怨我,才叫店里的流水银出现亏空。”
兰玉抬摇头:“怎能怨你,你是有苦衷的。”
从云裳出来,李琳琅又去米铺和药堂瞧了瞧,临近日中才乘车回府。
方才落了些雨,不大,只微润湿了地面,现在雨歇,空气里有股轻轻的雨腥气。
倒不算难闻。
李琳琅叫车夫避开大路,专挑选了偏僻的近路走。
这巷子宽四五尺,刚好可容纳马车驶过。
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积满了落叶,两侧都是高耸的院墙,枯黄的枝丫从墙后摇曳横出,划破了灰色的天空。
巷子深且长,一眼可望到尽头。
“驾!”
车夫甩着马鞭子驭着马,匀速前行。
驶出了窄巷,拐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雨后初歇,韩祁正在凭栏远眺,幽黑的眸深不见底,脸上敛去平日的玩闹和笑意,墨发轻束在脑后,满身的疏离。
他握紧杯中酒,仰头饮尽,声音涩涩的:“也不知宋城一路上是否平安,听说西南荒凉,他在那里,定没好日子过。”
徐沛森已经醉了,趴在酒桌上,醉眼朦胧道:“担心什么,我还听说西南的姑娘泼辣水灵,说不定三年后回元都时,他会带上美娇娘一同归来,届时,咱们兄弟几个还能相聚。”
“三年……”
韩祁咽下口中辛辣的酒水,轻声重复:“三年,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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