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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寄桥似乎兴致很高,始终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傅琛聊天,内容大多是他跟傅琛两个人之前单独出去执行任务的趣事。
沈酌没有任何兴致,甚至也看不出他有没有在听,倚在光影交界处阖目假寐。
白晟从身侧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虽然没有实质的手臂只能从沈酌肩头虚虚穿过。
二十六岁的沈酌跟后来的申海大监察官有很多不同,尤其是闭上眼睛靠在那里的时候。
他垂落下来的眼睫极长,有种蝶翼般的轻柔;这时还不像后来那么削瘦,侧颊线条是尚带缓和的,唇角也没有像后来那么习惯性抿着,而是微微地张开,薄而微红。
明明是这么诡谲怪异的环境、危机四伏的现状,但当白晟这样注视着他的时候,却有一丝滚热的情愫涌过心头,连他自己都无法用言语描绘。
多奇怪啊,白晟心想。
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沈酌的时候,就升起了那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好奇,随即演变为了急切的渴望与叫嚣的占有欲;就像雄狮看见丰美猎物时难以遏制的本能,想要叼住对方致命的咽喉,想要在对方血肉里都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但那越来越疯狂的渴望燃烧到极点之后,反而熔化成了炽热的岩浆,深沉、厚重、缓缓流动,自灵魂深处从里到外地渗透出来。
他想要拥有这个人全部的心神和注意力,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每一寸皮毛每一根利爪都是只属于这个人的。
他渴望把这个人连灵魂都完全吞噬合二为一,又觉得像现在这样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前阖目休憩,就能从心底里弥漫出巨大的快乐和满足。
唯一能踏平火海、迤逦而来的身影,又似乎永远都高高在上,像一尊纯白色的神明。
白晟俯身把沈酌完全搂住,贪婪地把鼻子埋进他颈窝里,想要得到所有气息。
我要把你从这梦境中带走,他想。
白晟睁开眼睛,视线森冷,望向不远处操作台上的计时器。
晚上9:16p,距离那场毁天灭地的大爆炸还有一个多小时,必须要在那之前采取行动。
嗖——
这时风打着旋穿透墙缝,沈酌在阴影中细微地打了个颤。
不远处苏寄桥的话音突然停止了。
少顷他带着笑意道:“老师,您是在打寒颤吗?”
傅琛立刻闻声回头,他应该是没有火系方面的异能,站起身脱下制服外套,就想要过来给沈酌披上。
“不用。”
沈酌却拂开了,合衣双手抱臂,沙哑道:“惊厥。”
他体温确实不低,因为虚空中白晟几乎搂着他全身,一直用异能仔细维持着热量。
苏寄桥“咦”
了一声:“梦中惊厥吗,老师被什么吓着了?”
傅琛凝视着沈酌,眼神多少有点忧虑:“前两天研究院里混进了人,往沈主任的杯子里下毒,幸亏警卫仔细才没出事。”
这已经是两个星期以来的第三次暗杀,早就在研究院里传开了,苏寄桥却像刚刚才得知一样,啊地一声惊讶掩口:“为什么,因为那个内奸?”
hrg项目进度屡次被内奸泄露在高层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回答,沈酌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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