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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马背上颠腾了一天,腰背酸疼的厉害,我在榻上翻来覆去,一时竟睡不着。
向熹好似也翻了个身,声音轻而和缓:“你睡不着吗?”
“嗯”
“你叫什么?”
“什么?”
“你汉人的名字叫什么?”
我一愣,忽然发觉他还不晓得我的名讳,从前一直教他喊王爷以免被责罚,却忘了知会他我的名姓。
“盛子戎”
向熹闻言淡淡嗯了一声,又问道:“是什么意思?”
“盛是皇姓,子是太宗爷给的,戎取戎马一生的意思”
向熹似懂非懂:“盛是皇帝的姓,你姓盛,为什么不是皇帝?”
土砌的房子不太挡风,窗棂里钻进来几丝儿刁风,一缕一缕缠进屋子里来,绵绵的凉。
我莫名抖了抖,翻了个身将自己蜷起来。
“你这话只能在本王面前说,若叫别人听到了,死都喊不得冤,日后不准提这话了”
我合上眼睛打了个哈欠,睡意袭来,迷蒙之间听见向熹说道:“你想做皇帝吗?”
我困极了,只道:“同想不想没有干系......”
隔日天色大明,日光满满当当撒了一屋子。
我醒来时,先是一惊,后是一叹。
惊的是向熹不知何时躺到榻上来了,还用棉被将我和他拢在一处,他的手还环在本王腰间,好似一对野鸳鸯。
叹的是盛凯是个粗性儿的武将,见我迟迟没起身,就直接推门进来看,而后便看见本王同向熹共枕而眠的画面。
我半撑着身子,向熹还在睡。
盛凯站在四方桌旁同我相顾无言,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叹了口气,将额角的青筋按了按:“你听本王解释......”
盛凯连忙摆手:“王......王爷您忙,末将给您把着门”
“......”
他娘的,你把什么门啊你。
盛凯走后,向熹才悠悠醒来,揉了揉眼睛道:“你怎么坐着?”
“你何时爬上来的?”
向熹的绿眼睛迎着日光,一脸懵懂无知的少年模样:“太冷了,冻的骨头疼,就上来了”
还......还挺可怜的。
唉,罢了。
日阳高照,我带着两人又上了路,盛凯显见是被早上那一幕唬着了,他又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莽撞人。
此刻贼眉鼠眼的策马在我身后,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向熹。
心里在想什么,本王用肘子猜也猜的到。
唉,本王这一生,就难落下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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