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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坐在双耳香薰炉子当中等待,内室过于安静,困意再次席卷而来,方幼眠手肘搁在圆桌上,手撑着脑袋,浓密的眼睫渐渐耷拉下来了,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
喻凛出来之时,见到她如前一般坐在烛火下,圆桌前,松开了斗篷,她的乌发拢到一边去,只穿着雪白的中衣,肩若削成,单薄瘦弱。
一条细细的丝带将她的腰身束得紧紧的,看着十足细,几乎一掌就能攥过来,她的小香囊还悬挂在腰间。
难怪书上说要在灯下看美人,“”
他的酒量明明不差,不知是不是因为带兵打仗多年不沾酒的缘故,在祝家吃了些酒,此刻沐浴净身之后,胸膛中竟然浮现出丝丝不可名状的躁意。
喻凛捏了捏眉心,闭眼压下。
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快要靠近提醒她去歇息之时。
三两步的距离,她忽而察觉惊醒,便是喻凛也被吓到,她侧过头来定定看着他,浮上雾气的眸子显得有些湿漉漉,人的反应钝钝的。
形容看起来有些惺忪,晕乎乎的模样,旁边的小丫鬟小小提醒了一声,她才恍惚站起来,恢复往日的规矩,问。
“夫君已经梳洗好了么?”
“嗯。”
方氏与白日里的老实,第一眼叫他觉得的木讷沉闷有所不同,掩盖不住的女儿家情态,笨拙当中不乏有趣还有些可爱。
“我命人熬了醒酒汤,夫君要不用一些罢,免得明日起来头疼。”
她这样道。
竟然察觉到他吃酒了,还命人备办了汤水。
难不成身上的酒气很重熏到她了?
喻凛颔首,身侧的千岭上前去找小丫鬟拿醒酒汤。
“多谢。”
他也道。
两人相顾无言,喻凛嘱咐,“你好生休憩。”
而后又去了偏寝。
男人走后,方幼眠卸下浑身的力气,忙不迭钻入宽大的罗汉床中。
雯歌欲言又止想跟她说事,见她困极了,想到明日要忙就没有开口。
喻凛喝了醒酒汤后,又脱衣上了药,这两日不忌口食,即便药用得上乘,身上的伤口好得没有那般快,得益于他身子强健,没出什么岔子。
后几日事多,主要管采买瓜果蔬菜糕点酒水的事情,家里桌椅板凳不够了,另外要再置办,帮闲跑腿的人原本打算找常年用的那一起子人,不知怎么的,原本在书房看兵论的喻凛竟然听到了方幼眠跟丫鬟们低声的吩咐,说是不用,只拨了他身边的随从侍卫来帮忙。
方幼眠当时捧着账本,一手拿着对牌转过来,一身嫩绿的曲裾深衣,整个乌发完全盘了起来,露出雪白的后颈,显出干练利落。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有些为难,“动了夫君身边的人,只怕夫君做事不方便。”
喻凛看着她精打细算,一心为他着想的样子,温声,“不会,千岭在,他会安排妥当。”
况且在家里也用不到什么人。
她还在纠结,又问,“当真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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