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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睡了。”
没走两步又转回身,“姥,爸,妈,新年快乐!”
倒是一个没落!
眼看着人要倒不倒的姿势,管锌立即起身扶住,转头看向靖驰牧,又看向容莉容茉,都没说话,挥手让管锌带他走。
气氛莫名奇怪,好像管锌成了靖岳的监护人,在场坐着的真正的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就只看着甚至都不搭把手,一副都不太想搭理“醉鬼”
的样子。
他们都有奇怪但又说得通的共识--靖岳交给管锌就可以了。
“先扶他回房休息去。”
连靖驰牧都这么说。
6
靖岳醉了又好像没有完全醉,不像一滩软泥,搀扶着勉强能走,只是两人力量相互代谢掉大部分,一路走得踉踉跄跄。
到房间靖岳一头栽床上,扑倒式,人都陷在被子里。
“你要不要洗澡?”
管锌一边揉他头,一边又柔声问他,靖岳哼哼声的也不知道是听清楚了还是没听清楚。
管锌想帮他脱鞋子,结果靖岳自己先蹬掉了。
靖岳头发短也还都是硬茬儿,摸起来略微有点扎手的,管锌摩挲上瘾似的,觉得扎着手也挺舒服,像给手部做手疗的感觉。
舒服,便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
靖岳倏地从被窝里偏头露出脸,不太高兴的样子,一股赖赖唧唧的劲儿。
“没有,觉得你喝多了很乖。”
管锌先是吓了一瞬又想着安抚,继续摸。
“比你乖,你喝醉了才不乖。”
“我什么时候喝醉了。”
“在贵州,在贵州的时候。”
靖岳“噌”
一下坐起来,声音稍大,也只说了两句又垂下头,很委屈似的,他伸手抱管锌,“还有斗斗车,你都不记得了,是吗?”
你以后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是不是我也不记得?
靖岳没有到醉的程度,但晕酒了,脑子是不太清晰的,很多话也敢说了,但很多话也还是咽回去了。
“我记得的,我逗你的。”
管锌回抱他,怕他往下滑,便下意识抱得更紧。
靖岳埋头在他颈侧呼出黏稠的气息,管锌有点痒但也没躲开,靖岳很享受地蹭了蹭,又抬起头对着管锌,停在鼻尖儿嗅了嗅,语焉不详,“我没喝多。”
顿了半句,“我想洗澡。”
“好。”
“你帮我洗。”
管锌什么都应什么都依,半抱半扶地带靖岳去洗澡,靖岳倒是很自觉地自己脱起上衣来,随手往台子一扔,随即耷拉着脑袋好像又没有意识了。
“你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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