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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龙中堂微微一怔,心想:黄帝陛下虽然最终得道升天,可眼下这等小事,史书上哪有记载?可众目睽睽之下,若答不上来,岂不说明方才所言都是信口开河吗?
可他稍一沉吟,急中生智,跳过第一问,径直答道:“他与炎帝陛下皆升天成神,被后世万民尊称为炎黄二帝。”
“是吗?”
嫘祖心中稍安,暗自惊喜,却依然淡定问道:“可他现在却一直下落不明啊?”
“不碍事。”
龙中堂笃定道:“他与姜尤九战九败,可最后却在涿鹿大战中杀死姜尤,大获全胜而定鼎天下……”
“继儿!”
夸娥赫然一惊,厉声喝道:“你这混蛋,胡说什么?”
龙中堂顿时惊醒——度朔山上,夸娥称蚩尤为二哥,而又称伯琴为四弟,说明他们两人与蚩尤关系匪浅——可这是历史既定事实,我岂能信口雌黄?
他满面惶然,正想着如何委婉叙说,却听炎帝缓缓劝慰道:“继儿尚未清醒,夸娥,何必动怒?等琴儿问卜后,再帮他好好诊治吧。”
闻听此言,夸娥等人瞬间醒悟,而龙中堂心里顿时又凉了半截——说了半天,他们居然只字不信。
哭笑不得中,他猛然又想起一个办法,急忙看向炎帝,急切道:“陛下,我还有证据。”
“哦?”
炎帝深邃的眼睛似乎微微一亮,却又瞬间恢复平静,正欲询问是何证据,忽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喝:“筮神到!”
龙中堂大吃一惊,急忙顺声看去,脚步踢踏中,只见两个身着青布衣衫、头戴洁白羽冠的年轻壮汉抬着一个三尺余高五尺多粗的大树桩缓缓走进门来。
跪坐在炎帝床前的嫘祖等人不约而同地起身而立,却又纷纷把目光投在皇后身上。
皇后神情肃穆,也已起身而立,与瑶儿一前一后,从床前走向门口。
嫘祖、封巨和仓颉等皇后母女走过,才紧随其后,缓缓来在门前,神情肃穆,站成一排,静静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把大树桩稳稳当当地放在门内五步之处,齐刷刷地冲着大树桩躬身一拜,又踅身走到东墙处,靠墙而立。
夸娥身高体大,不能站立,为了让出房间的正中位置,只好匆匆跪行几步,来在炎帝床尾处,却见龙中堂依然满面诧异地跪坐在床前,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在龙中堂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拍,嗔怪道:“愣着干啥?那边去。”
龙中堂恍然若悟,却也被眼前庄严肃穆的气氛深深感染,急忙唯唯诺诺,起身而立,快步走到仓颉身后,悄然而立,忐忑不安却又非常好奇地看着两个手捧不同东西的年轻人并肩走进门来。
这两人的衣着装束与先前抬木桩的两人的装束一模一样,只是右边一人手捧一座黑黝黝的三足两耳圆鼎,而左边一人却两手托着一块同样黑黝黝的光滑石板,石板上还放着九根尺余长的枯黄色干草棒。
不知是这两件东西过于沉重,还是他们两人过于谨慎,缓缓前行中,两人好像各自捧着一个盛满水的大碗而生怕溢水似的,神色凝重,如履薄冰,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绕过大树桩,又在大树桩前的一步左右处同时站住。
他们缓缓转过身来,手捧圆鼎之人率先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圆鼎轻轻摆放在树桩靠近房门处的正中部位,又缓缓退回原处,依然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地盯着大树桩上的圆鼎,好像他一眨眼睛,这圆鼎便会不翼而飞似的。
随即,手捧石板之人也向前一步,把手中那块光滑的黑石板轻轻放在大树桩上,也退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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