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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花时不要脸,也不禁张口结舌:“啊……啊?”
“啊什么啊!
你爹没说吗,他现在的命,全靠你的精元往下续,你们走的那天才做了两次,他体内的雌虫明显虚弱得很——”
“那天我们……一次。”
“一次?!
!”
薛小神医的声线唱戏似的骤然拔高,抓着花时的肩膀大力摇晃,“我年纪小你别骗我,你说你们那宿长夜漫漫就他妈做了一次?!
你他妈肾虚吗!
!”
花时烦死他了,使了巧劲拉下他的手,眉头拧成个疙瘩:“有屁快放。”
薛小神医煞白着脸:“十天之内你上不到他,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这回白色转移到了花时脸上,脑中烟火连炸,晕眩不已,手掌轻颤,把住椅子扶手,强作镇定:“解释。”
薛小神医痛心疾首地讲明了灵犀蛊的利害,又道:“……我他妈苦口婆心告诉他,种蛊的时候至少做两次,第一次种植雄蛊,第二次雄蛊反哺雌虫,做一次,他这是找死!
你们这些病人,能不能有一次听从医嘱的啊!
!”
“兰旭知道这些?”
“废话——”
花时二话不说,抓过包袱,拿出子剑,起身便走:“我去找他。”
薛小神医在他后面道:“这就对了,我知道你心里别扭,罔顾人伦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但人命关天,你爹也是没办法,何况伦不伦的……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他不是我亲爹,”
花时直接戳穿薛小神医的暗示,“但这和他是不是我亲爹没关系,我就是不能没有他。”
他的冰雪消融了,兰旭坚韧地挺过了冬天,却要随着春天一并瓦解。
他可以离开他,但不能没有他。
兰旭让他走,让他别回来,让他别找他。
既然又骗了他,就别怪他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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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碎落于地,视线渐渐恍惚,不知哪里来了风,吹来喧嚣与天光。
耳畔似乎传来了爻儿的声音,伴随着打斗。
他转过迟钝的眼眸,呆住。
天牢里,兰旭呆呆地看着铁栏外的花时。
忽而笑了下:“原来死前会看到最想见的人是真的。”
手指动了动,想摸一摸幻影的脸,却没了力气,胃中一阵痉挛,下腹绞痛,血液从喉头翻涌而出,流淌满襟,他却恍若不觉,犹自喃喃道:“还在恨我吗?再冲我笑笑吧,就像临走时那样。”
那幻影却没让他梦想成真,反而蹭地站了起来,一脚踢开被他砸晕的端酒狱卒,子剑锋锐的砍断牢房门锁,兰旭懵懵地看着他,这时赐下天光的洞口传来打杀之声。
对面的伍九早停下了叫喊兰旭的声音,眼睁睁看着花时闯进牢房,一把捞过兰旭的腰,单手揽在怀中牢牢抱住,花时的表情如平静的水面,唯有快要撕裂的通红眼眶,泄露出其下波涛翻涌。
解决掉成群结队的狱卒,乍出天牢,迎接他的是戎仗整齐的官兵,如铜墙铁壁,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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