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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伤雀眼底温存,含笑看着这个从小便身负重担万顷的女孩儿。
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操心的事实在是很多。
他就这样淡淡含笑看着她,几乎没有一丝迟疑的脱口肯定的回答:
“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论是劝诫陛下让皇城宫中崇尚厉行节俭,还是广开言路允许州府士子上书尚书台陈诉冤情疾苦,亦或是建立‘赡养司’帮助天下苦命之人。”
他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女孩儿。
这是他从十一岁那一年开始,便跪在浔阳谢氏祠堂里,对天盟誓终生效忠的主人。
若他是柄名剑利刃,那么所幸握住他剑指天下的人,始终是那个心怀慈悲之贵人。
路伤雀站住脚步,一字一句道,“殿下,您如今也不过只有十三岁而已,不要对自己太过苛刻。”
在很多百姓人家,她这个年纪,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或许刚刚被许了亲事等着待嫁。
但是生在天家,生来尊贵的命格,从小便带给这个小女孩儿带来重若千斤的担子。
虽然她总是一副没心没肺、欢快肆意的样子,但路伤雀却明白,小殿下心里装着一座压得人难以喘息的山河。
那柄被她常年紧握掌中的“大宸明皇剑”
,不仅仅是南朝开国高祖的佩剑、天宸权柄的象征,更是身为皇族后嗣一肩挑之、为国为民的重任。
路伤雀看着符景词微微皱起的眉梢。
似乎殿下很小时,便已学会如何压住自己的负面情绪。
即便再为难的场景下,也最多只是轻轻蹙眉,然后若无其事的说“没事”
和“无妨”
。
可她不过也是花朵一般的年华,如此强作坚强,让身边人看着更觉心生不忍。
果然,符景词笑了笑,无甚所谓的道:“我并未苛待自己,这些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如今我已十三岁了,不算小了。
景言都已入尚书房开始帮助父皇理政,母后近年来病体羸弱,景言年纪也尚且幼小。
他们在深宫内院面对柏大都督和贵妃的虎视眈眈……我只有更加努力,做个于国于家皆有用之人,才能帮得到他们。”
她握着“山河日月”
,低声喃喃。
“......南墟说的对,以我如今的年纪,力所能及可为百姓所图之事甚少。
我是女子,入朝堂替父皇弟弟分忧终归会引人非议,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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