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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世子如今尚未娶妻,我又有孕在身,待来日闲了,再邀靖国公夫人上门赏花。”
许莼连连称谢,和顺公主便命人叫了那师爷名唤姜梅的过来行礼相见,许莼看是四十多岁一位文士,生得眉目清朗,举止儒雅,心生好感,两边又是一番行礼对答后,和顺公主这才笑着又命人取了礼物来,作为答谢许莼前些日子的馈赠。
许莼一番应酬下来,只觉得浑身大汗,好容易和顺公主抿嘴笑着命姜梅陪客,自己先下去,他这才放松了下来。
姜梅看许莼面色很是不自在,笑道:“世子这是不习惯和贵人女眷应酬?若是如此,还当早日娶个贤妻来打理内务才好。”
许莼讪笑两句,没和姜梅说他从和顺公主身上感受到了和武英侯一般的感觉,论是如何和气蔼然,仍能感觉到极强的威慑感,想想她自幼远嫁,恐怕也不是表面上那般温文舒雅。
带了姜梅才出来,却又迎头碰上了方子兴,方子兴看到他道:“门房说你来了,倒是恰好,我哥送来的人。
我嫂子既也引荐了,那我就不必再啰嗦一番了,姜先生极擅经济的,也在粤州市舶司多年,十分精于其中门道,文书笔墨也十分使得,更老于世道。
你带去津港市舶司,正合用。”
姜梅连连作揖笑着,许莼只好又谢了一回,方子兴却打发姜梅道:“你且先下去,我与许世子说几句。”
姜梅躬身退下,表情谦卑,方子兴却带着许莼边走去花园边道:“这是皇上和我哥要的人,说了给你用的。
家里仔细挑了来的。
你不必客气,这人原是我家家奴,如今身契也一并给你,你只管使唤他,若是不合用,也与我说便好。”
许莼这才知道武英侯好端端为何会忽然给自己送人,一时满心感激,方子兴又道:“你忽然来不是为了节礼吧?放心吧李大人没事,都有数的。”
许莼道:“我想知道那玄微道人如何了,还有昨日那个随喜楼的老道人看着也蹊跷,不知道李大人和你说过没,想过来提醒一下。”
方子兴点头:“那老道人,据玄微道人和楼里的姑娘们说,是玄微道人的师门里师叔叫虚尘子的。
平日闲云野鹤,楚微与他来往不算多,但也受过他恩惠。
那日是凑巧来访碰上了随喜会,当夜便又已走了,并没留着,确实有些蹊跷,如今正让人在城里查访其人。”
“楚微这边目前还留在内衙门里审着,但确实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看着不像有所隐瞒,她离开王府之时孑然一身,什么都没带走,摄政王究竟有什么东西在她手里,她一时也想不出。
李梅崖私下她微再盘算一二,过几日就放回去了,但你可千万别去找她了,水太深,皇上严命绝不许你沾上,你好好地陪皇上一段时间,中秋后就好去市舶司了。”
方子兴唏嘘道:“连你昨日那随笔抹的画,都被皇上收走了。
昨日你要有个什么事,我看定海能直接发配边疆了,真是神佛保佑。”
许莼耳根微微一热,方子兴却仍数落着:“一时也寻不着许多可靠人,幸好春溪也回来了,皇上说了让我有空带春溪训练一二。
给春溪一个官职,编入禁卫队,你自己安排下时间,看就这几日让春溪找定海,定海会带他去营地的。”
许莼这又惊喜交加:“真的要给春溪一个武职?他要知道了,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方子兴满不在乎道:“正是缺人的时候,皇上早看好了春溪,今后你身边这四个,恐怕慢慢都要用起来。
但这施恩不可太快,先提拔一个,也让你身边其他小厮有个奋勇向上的指望。
这般以后你用人起来,也就更得心应手了。
皇上说了恩威并施,你加了恩,就不可过于宽纵,但皇上也知道你面嫩,又是自幼陪伴的情分,料你舍不得严格管教的,因此才教我好好教训他侍卫的规矩,绝不能一贯由着你,再出现昨夜那种情形轻踏险地。”
“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不行陌路,不入深水,危邦不入,乱邦不居,皇上从来没这么啰嗦,早晨专门叫我去训了一回,让我必得把你身边人都管起来。
问题是,昨夜你明明只是和李大人去花船而已!
我都替你叫屈啊!
那叫什么险地?要怪也应该怪李梅崖老奸巨猾利用你罢了。”
他转头看到许莼,奇道:“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许莼耳根热得厉害,却是想起了昨夜九哥那身体力行地教训,轻轻咳嗽了声:“多谢子兴大哥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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