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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妹秋漓懿鉴,书信远于千里之外,昨夜家书抵军,方知你与寒霜新婚之事,心中感慨万分,募兵参军之时,你尚未及笄……”
陆清旭冷嗤一声,继续念:“如今竟也婚事落成,兄长尚在南疆军营,相距甚远,不能恭贺新婚,转而寄之文墨,凤翥鸾翔,山遥水长,只愿你新婚良缘,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宜其室家,若来日战事停休,待我回京,再将贺礼送上。”
“敬颂春祺,肃请夏安,敬送秋祉,顺问冬安,兄长因战难归,问你四季常安。”
“堂兄叶景佑,执笔。”
陆清旭唇角微勾,重复道:“叶景佑”
叶秋漓抬眸与他目光对上:“他乃家中堂兄,三年前越州都司屯兵作战,却节节退败,伤亡惨重,朝廷不得不征募新兵,重建营制戍疆,兄长至此便入伍军营,去了南边越州,一纸家书而已,夫君这是作何?”
“作何?你说作何?”
陆清旭面目凛冽漠然,盯着她。
碍眼
“你家中两位嫡兄,大哥叶景焕,二哥叶景禹,都不见对你有何关心,怎的一个堂兄,还将家书都送到侯府了,而且,不是送到叶府,是送到你夫家,陆府。”
“兄长算着日子,想着书信送回京城之时,已过新婚时日,便送到侯府,大抵是此缘故。”
陆清旭似笑非笑:“叶景佑早年丧父,由家中寡母养育成人,你们自幼相识,我倒没料想,情分居然这般深?”
“一族之亲,自然有些情分。”
叶秋漓语气平平道。
书信不过平常,陆清旭却脸色格外冷,叶秋漓心中不明白,家中堂兄而已,他这是作甚?
景佑堂兄为人正直,不像家中两位嫡兄,对她与寒霜多有厌恶。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比寻常人好些,只不过他应征入伍,戍边于越州,已有三年未见,定下婚事之时她并未写信,想来是家中婶婶传去的。
陆清旭没再说话,将书信置于书案,把禁锢于身前的人转过来,冷冽目光,问道:“叶秋漓,你对我,有情分吗?”
忽而一问,叶秋漓愣住。
“你是我夫君,自然是有的。”
“是吗?”
他冷魅一笑。
叶秋漓咽了咽喉咙:“嗯。”
“嗯?”
陆清旭唇角淡漠,“你倒是很会回话,一个嗯就把我打发了。”
“我,那我确实如此,你是我夫君,怎会没有情分。”
陆清旭冷冷瞟了她一眼,松开手坐下了身子,叶秋漓站在他身旁,瞧着他眼睫之下的眸子,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其中蕴着一股淡淡灰色,彻骨寒意裹挟这淡淡悲戚,让她有些恍惚。
“夫君若无其他事,秋漓便退下了。”
陆清旭抬眸看她,漆黑的眸子打量上下,若有所思之间,透着一股莫测高深的隐色,令人难以捉摸,半晌后,才听见他冷漠从鼻息间吐出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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