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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茧抚摸过面具似笑似哭的面庞,他的唇角这才露出丝满意的笑,将面具对着光细细端详。
他瞥见厢房另一头的兰山远,兰山远也恰好睁开眼。
问泽遗心头那点黏糊糊又道不明的思绪已经散了,兴冲冲地把面具戴在脸上问兰山远:“师兄,你瞧这回改得够吓人吗?”
晦暗不明之处,兰山远的眼神温和:“嗯,吓人。”
问泽遗听到他的语调,就知道兰山远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在说好话哄他。
“师兄,你说实话。”
兰山远起身,走到桌边:“单看面具,的确足够可怖。”
问泽遗在雕刻上颇有天赋,经过他的调整,原本凶神恶煞到离谱的鬼面收拢了锋芒,变得有几分像人。
可分明是不夸张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显得阴恻恻让人一眼难忘。
“只是面具是否骇人,得看面具下的人是谁。”
他语调平缓:“我不认为四师弟可怖,所以也很难畏惧四师弟佩戴的鬼面。”
“师兄说得是。”
问泽遗莞尔一笑。
他本来也不是想让兰山远怕他,反正沈摧玉怕就行。
他有一下没一下磨着面具上的木刺:“也不知外头的雨要下多久,后日就是云水节,我还想去瞧热闹。”
本来只是句闲话,兰山远却听进去了。
他站在窗边观天相,随后掐指一算。
“会下七日,后日仍有细雨。”
“那就去不得了。”
问泽遗惋惜。
之前在西寰吹风沙吹得差点咳血,他现在压根淋不得雨。
兰山远宽慰他:“云水节一年一次,来年还可以来西寰。”
问泽遗欣然:“师兄说得对。”
只要运气好,他甚至可以来九年。
不过下回师兄应该是来不了,只能他独自来。
随着身上的疼痛感逐渐麻木,问泽遗又开始犯起困来。
“师兄,我先睡下了。”
问泽遗打磨好面具后,也没了继续熬下去的理由,便放宽心躺回床上。
兰山远的存在没让他坐立难安,反倒是让一直眠浅的问泽遗睡得格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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