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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山远因为沈摧玉染了药瘾,他居然还认为兰山远让人失望,已经配不上沈摧玉了。
“师兄,你眼下已经成这般模样,沈摧玉就是良配啊。”
他苦口婆心劝说兰山远,把兰山远逼到崩溃的模样历历在目。
问泽遗当时看见尘堰此人,都好奇他如此无条件偏袒沈摧玉,为什么自己不去替兰山远受沈摧玉折磨?他倒不觉得兰山远和沈摧玉般配,反倒是尘堰和沈摧玉锁死,舔狗和疯狗是天造地设的一队。
他面色如常,反倒还笑了笑。
“我会同二师兄潜心学,定不负师兄所托。”
兰山远无意中给了他个好机会,他自然会牢牢攥在手里。
既然尘堰喜欢拿持明宗的账务开玩笑,喜欢帮着外人,这管账的差事让他干肯定不合适。
大的账务本来就该归副宗主来管。
以前让尘堰管账务是因原主不作为,眼下只要他这副宗主支棱起来,就没有尘堰这宗门掌事的一亩三分地。
扳掉尘堰,他倒看有谁敢给沈摧玉当走狗。
顺着高高的旋梯而下,两人走在悬挂了明红灯串的阑珊之处。
灯笼摇曳,热闹非凡的盛景中,虚弱的少年匍匐在角落的暗阁处,与外头的喧嚣格格不入。
他无神的眼睛投向远处气度不凡的修士,瞬间眼神就变了,变得贪婪又痴狂。
颤颤巍巍伸出因为被粗暴拖拽而受伤的手,他试图用手指圈住兰山远的面容。
一划,两划。
可兰山远只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瞬,很快便没了踪影。
想到今天当众出丑,他愤恨地锤着地板,少年分明面容极好,却眼珠病态乱转着,呼吸急促。
“沈摧玉。”
侍人不耐烦地推开暗阁的门:“今日帮工加上工上伤病的八十灵石已经结给你,怎么还不离开?”
要不是他有些灵根,危楼根本不会找这种没经验的临时侍人,果然闹出差错了。
说来好笑,一个乞丐也配叫这种好听的名字。
“我这就走。”
沈摧玉低声下气,哪有半点主角模样。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似下定什么决心,颤抖着起身。
颤颤巍巍地消失在阴影处。
沉疴问泽遗离开危楼时,缠绵的雨已经停了。
西寰的夜来得比中土更早。
此刻云雾拨开,碎星落满天,锣鼓声喧闹得很,红艳艳的灯笼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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