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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木老爷?”
无双问道。
“这个木老爷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个寻常的绸缎庄老板,可谁知他与当今朝中的宁国公攀上了远亲,特意去京都哭了一场,这一闹自然是惊动了上面的人。”
段逸风在旁听着,不由暗想,这件事既牵连到了宁国公的身上,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沈培虽说在安陵也是世家大族,但毕竟势力有限,而他们靖国公府又远不能与宁国公相比。
“这件事发了之后,秦家舅爷已被收了监,姨太太整日便跟老爷哭诉,要他想法子将舅爷从里面捞出来。
老爷本就气得不轻,又被她这么闹腾,更是旧病复发,心口一阵绞痛,便此倒在了床上。”
无双听到此处已是红了眼眶:“虞管家,快带我去瞧瞧爹爹吧。”
沈培躺在床上,脸部两颊的肉都已凹了下去,看起来病容惨惨,与她离家之时已是大不一样。
无双心酸,留着眼泪,嘴里叫着“爹爹”
,便扑到了床边。
“双儿啊……”
沈培见到爱女,顿时心头感慨万千,张着嘴唤起了她的名字来。
“岳父大人。”
段逸风站在一旁,许久未见沈培,竟不料他现在成了这么个形销骨立的样子。
沈培微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道:“是逸风吧,心梅可好?”
段逸风道:“岳父放心,她身子很好,腹中的孩子也很好,您安心养病,待到来年开春,便能抱到外孙了。”
沈培苦笑:“你可莫要哄我高兴了,如今我这身子自己知道,怕是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爹爹……”
无双语声哽咽,却不知该怎样安慰父亲。
虞乔扶着沈培坐起身来,喝了口水,微微润了润嗓子,拉过无双的手道:“你也不需难过,这病来如山倒,真是想躲都没有法子。
只是这秦安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不说他自己小命难保,就是我们沈府上下也都被他给连累了进去。
怪只怪,我不该公私不分,听着你姨娘的话,给他某了这个差事,如今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自作孽啊……”
无双低泣着,问道:“秦姨娘如今在哪儿?”
“哎,她如今也跟个失了魂的人一样,起先还总来找我,要我想办法。
现在知道无路可走,也便每日里呆在房里抱着阙儿哭上几场……”
病里的人更容易伤怀,沈培想起自己死后,这一双还未成人的儿女便不由忧心,阙儿至少还有亲生母亲在身旁照料。
可是无双,母亲早逝,又尚未婚配,变成了一棵飘零无依的孤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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